「嗯。」殷姝乖巧應了聲,沒明白姜宴卿話中的深意。
「那我教姝兒練練的好不好?」
說話間,狼毫被塞進了手心裡。
殷姝嬌呼驚促,手兒卻被箍得嚴實,她?被帶著握緊,可她?的手小?,正確的握筆姿勢有些艱難。
「姝兒真是不乖,」
男子自身?後蹭著少女的面頰,意味深長道:「倒真讓我養嬌了,筆也不會握了?」
他惡劣勾唇淺笑,狀似大發慈悲,「看來今日?要好好教教了。」
殷姝欲哭無淚,秋水般的煙眸籠照一層水霧。晦澀的光線中,手中的狼毫成了唯一的存在。
她?想掙開,卻被姜宴卿的手箍得緊實,「乖,試著寫幾?個字便饒過?你。」
「嗚……」
殷姝緊緊闔著眼睛,竭力克制自己不去多想,手上順應姜宴卿讓他帶著自己寫字。
恍惚間,她?仿佛回到了多月前的那個夢境,夢裡也是如此?,狼毫成精般無法掌控,更是囂揚跋扈著要跳著。
不僅如此?,還能如話本里的如意金箍棒一般變幻身?形。愈變愈大,愈便愈碩。
苦楚捱了多久,身?後的男子都固執又蠻橫的箍著她?,鉗著她?的手兒寫字,似誓要在宣紙上勾畫出什麼?東西來。
最後,打翻了硯池裡的濃濃稠墨,濺了一手,衣裳也被濺上了墨跡……
夢境再次與現實重疊,殷姝張著粉唇徐徐喘著氣,瑩潤纖嫩的手兒發紅,指尖楚楚可憐的發著顫。
姜宴卿愧疚卻又饜足的轉過?少女呆滯的嬌靨,輕輕吻了上去。
「今日?沒寫好,那便另擇他日?吧。」
聽見這話,殷姝下意識嗚咽求饒一聲,最後的尾音消失在曖昧的唇舌相依中。
*
翌日?殷姝起時,姜宴卿又不在身?側了,觸手一片涼意,看來又走了許久。
殷姝舉了下右手,當?真酸軟無力,尤是手心有些刺辣的痛感。
心中不免對?姜宴卿生了幾?分幽怨,竟對?她?的手……
過?了一瞬,侍女雨荷噙著一臉如浴春風的笑提著食盒進來,殷姝照舊吃完,聽見些帳外的響動。
她?裹著厚衣裳往外走,剛掀開門帷,便看見兩個身?著甲冑軍鎧的護衛執著長槍立在帳門外,挺如長松,動也不動。
見她?出來,將手中長槍一划,公事公辦道:「沒殿下的吩咐,姑娘不可擅自離開。」
殷姝疑竇抬眼,「為何不讓我出去?」
她?有些心塞,姜宴卿除了欺負她?外,竟還禁著她?不讓她?離開這帳子。
可已經在裡頭待了快兩日?了,都快生霉了。
可沒辦法,她?出不去,也不太敢出去。
姜宴卿若是知道,定?會抽空罰她?。
她?只能回身?往裡處走,眸光瞧著提著食盒出去的雨荷好不艷羨。
寂靜的軍帳又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