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雲琛接過紀桓手中的長壽麵:「每年生辰你都陪我一起,我還不知道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等以後告訴你。」
門外傳來敲門聲。
6雲琛道了一聲請進。
阮湉和欒承刑便帶著還有那麼一丁點可愛的小祁南梟衝進了房內。
原本冷清的屋子變得鬧哄哄的。
一碗長壽麵,變成了一群人圍在桌邊吃著燒鍋爐。
騰騰熱氣從銅鍋頂端冒起,那些繁雜的典籍被塞到了一邊。
「不能再喝,真醉了,明日還怎麼為南梟授課。」
阮湉摟過6雲琛的肩膀:「裝,你就給我裝,我才不信這點酒,就能喝醉你。」
「我……」
「當個宗主而已,又不是天地崩壞了,你就放開了做你自己,少裝模作樣的。」
阮湉說著掀開了封著酒罈的蓋子,將一大罈子酒塞到了6雲琛的懷裡:「我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紀桓坐在一旁,雙頰在酒水中泛紅。
在紀桓的記憶中,他只見過神志不清的阮湉,還有那日張口就給6雲琛選擇了師姐。
從未見過這個女人眉眼溫和又不失可靠的模樣。
6雲琛喝醉了,倚在阮湉懷裡哭了起來,被銬上枷鎖的小孩,抱著阮湉的脖子哭他想師尊了。
可那個支撐起玉衡仙宗,容忍他們肆意妄為的男人,此刻早已死在了隱世之城某處狹小的山洞中……
阮湉只是輕拍著6雲琛的後背,雙眼通紅,嘴裡卻低聲安慰著他,師尊會回來的。
轉眼又過了半年。
6雲琛的性子比十二三歲時沉穩了不少,褪去了肆意張狂的模樣,平日閒下來會握著祁南梟的手在紙張上練字。
懷中的奶娃娃並不聰明,一詩,一句話,要教個十遍二十遍,祁南梟才能明白。
6雲琛耐心好了很多。
眉眼中越來越像當初玉衡仙宗的宗主。
欒承刑也憑藉著自己優秀的口才和社交能力,與那些被6雲琛得罪的仙門又重建立起友善的關係。
阮湉慢慢將師叔那邊的內務接了過來,只留給了垣珩天師徒一些不重要的閒職。
而今的6雲琛仍舊看不起那些靠妖丹來修煉的仙門,可遇到一般的小事,不再會去橫加干涉。
因為身為宗主,他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會把玉衡仙宗推上眾矢之地。
如果玉衡仙宗就這樣平穩地走下去。
應該會有後面那些事。
可誰能料到欒承刑竟跟魔修私定終身,被欒承刑抓上了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