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星唇邊的笑淡了下去,聲音很輕:
「他死了。」
諾爾一愣:
「抱歉。」
戚晚星搖搖頭:
「這有什麼可道歉的。」
他看向諾爾,神情正色了不少,又隱隱有些不好意思:
「諾爾……你能告訴我一些關於舒柏沉的事嗎?」
諾爾露出瞭然的神情,身體湊近了些,問道:
「你想了解舒?」
戚晚星直白地點頭。
諾爾做出思考的神情,他見戚晚星面露緊張,這才笑嘻嘻地說:
「看在你請我吃午飯的份上,我告訴你好了,不過你可不要讓舒知道,要是舒知道了,可不會放過我。」
戚晚星使勁點頭:
「嗯!你說,我嘴巴很嚴的!」
諾爾想了想,說道:
「我第一次見到舒,不是在學校……」
諾爾的家族龐大,派系複雜,紛爭很多,諾爾作為瓊斯家族的小兒子,上頭叫得出名字的哥哥姐姐有好幾個,更別提一堆叫不出名字的,那些不能過明面的弟弟妹妹更不少。
他雖然看著大大咧咧,但並不是真的腦袋空空,家族裡的活動很少推辭,包括一些為了宣傳家族名聲的公益活動,比如資助貧困生、贊助希望企業等等。
舒柏沉就曾躺在瓊斯家族贊助的一家醫院裡。
戚晚星沒有忽略諾爾用的是「躺」這個單詞。
諾爾也不賣關子,直言道:
「舒之前出過車禍,父母都死在那場車禍里,只有他活著,卻一直沒有清醒,躺在醫院裡幾年,拖欠了大筆的醫療費,是我們家資助時的一個對外重點宣傳對象。」
諾爾在那次公益活動里,被要求去看望躺在病床上的舒柏沉,等候記者到來對他採訪拍照。
病房裡很安靜,外面的喧囂被暫時隔離,病房裡只有濃烈的消毒水味和各種醫療器械運行的聲音。
舒柏沉躺在病床上,消瘦蒼白,手背上滿是針眼,如果不是心電圖上的線條,諾爾幾乎無法把他當成一個活人。
諾爾只看了幾眼就覺得無聊,他覺得舒柏沉這副樣子和死了沒什麼區別,或許死了還能更快活一點,至少不會被拉出來當背景板拍照。
他靠在舒柏沉的病床邊玩手機遊戲,熱烈的遊戲背景音壓過了心電圖的「滴滴」聲。
諾爾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幾次公益活動里一直被當拍照背景板的舒柏沉,卻在那次睜開了眼睛。
他的身體躺在病床上幾年,肌肉萎縮,剛清醒的時候只有幾根手指能動。
諾爾毫無防備的被舒柏沉拽住衣角,差點嚇出心臟病。
說到這裡,諾爾的神情誇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