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也走了過來,奇怪地重複了一遍:「顧總,您不走嗎?時間已經不早了。」
顧之羲面沉如水:「你們先走吧,我,還想再跑一會兒。」
沉晨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直到一眾人離開了,他都依稀能聽見佟雪對沉晨說:「難怪顧總身材這麼好,好傢夥,這也太自律了吧。」
沉晨連聲附和:「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
走出公司,跟佟雪告別,沉晨還回頭看了一眼亮著燈的二樓。
儘管看不見霸總,但她默默在心底為他加油。
這是一場,看不見對手的馬拉松。
推著自行車出了停車場,沉晨剛要上車,後輪胎突然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
沉晨嚇了一跳,轉頭望去,只見後頭站著身穿校服的馮雪年,正推著輛山地車看著她。
她凝眉問:「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馮雪年想到那天早上她看自己的眼神,立刻說:「先說好,我可沒逃課,我只是剛下晚自習,正準備回家,順路騎到這裡,就看到你了。」
「順路?」
「是啊,順便來當面感謝你。」
「用不著。」沉晨坐上了車。
馮雪年也坐上車,問她:「不過你怎麼這個點才走?你們不是六點就下班了嗎?」
他繼續追問:「是顧之羲壓榨你嗎?怎麼這樣?」
沉晨斜了他一眼,冷聲說:「你以為所有人上班都可以做到固定時間下班,根本用不著加班,下了班之後既不會有同事、領導和客戶突然聯繫你找你要文件、問進度,也不用再想任何跟工作有關的事了?」
說完頓了頓,咦,她好像就是這樣。
馮雪年卻已經被她唬住,「我,我知道啊,我爸也經常應酬到很晚才回來。」
當然,他的應酬更接近出去花天酒地。
但眼前這個已經開始上班的人,跟他這種還在上高中的人的思維與重心,似乎隔著天塹。
他趕緊轉移話題,想了想:「你知道我跟姓薛的有什麼過節嗎?」
雖然不樂意搭理他,不過八卦還是可以聽一聽的,沉晨支棱起了耳朵。
馮雪年:「因為上個月,他喜歡的女生跟我表白了。」
沉晨哈了一聲:「就為了這個打架?你們可真幼稚。」
這句話又戳到了他的痛處:「是他幼稚,打架又不是我挑起來的。」
沉晨不再理他,騎著自己的小自行車在前,馮雪年跟在後頭緊追不捨,時不時就用前輪碰一下她的後輪。
沉晨回過頭,沒好氣地問:「你晚上不回家了?還是說你這路要一直順到我學校的女生宿舍?」
馮雪年意氣地笑:「我送你回家啊。」
「我又不是不認識路。」話音剛落,沉晨的車輪又被碰了一下,她一頓,又回過頭:「你哪所學校的?」
「怎麼,你想告我們老師?」
「不是,等著吧,我明天就去你們學校,把你氣門芯拔了,把你車胎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