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挺新鲜热闹,也空虚,没有工作的寄托,四处游荡漂泊,曾也想过像现在这样不外出工作,在家晒着春日的暖洋阅读写作,生命短暂,享受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在开心吗?
九三年二月六日晴
今天是元宵节了,一早从梦中被鞭炮声吵醒,再也睡紌不着,心里埋怨这些人怎么这样一大早就烧鞭炮,再睡到九点多母亲也啰嗦不满了。
吃过午饭洗完衣服又再收拾衣物塞满一袋子,和姐一起去火车站看车次,问她是否三月去帮邓打工?她说可能会,我说出去打工也不易,在家不做也烦,你说做人是不是两难其难,在哪打工都会受气,除了自己做生意。
回去二姐也跟着说坐什么车都难坐,我也烦得很,心都累的,姐说不要出去干了,我漂泊的心在想,不去漂不是很好吗?可是在家更烦,没事干又没钱怎么捱日子?更不可能了。
吃过晚饭去了芬家里,看她带着儿子,儿子长得像她斯文,下巴小小的叫子烽,时时的哭闹,芬不停的哄:“妈妈儿子呀烽烽外婆阿姨”的这样跟儿子说话,性情温柔多了,又喂奶又换尿布,一个能行的年轻妈妈,那份母性的幸福于这个孤单的我是极羡慕也有失意的,也不知以后的自己有没耐心带小孩?
她说她和家婆分了家,要旧的房子有几千元补再起房但离上班远,要捱三几年才能盖房子了。她也叫我顺其自然见步行步,我说自己烦的是工作婚姻很不稳定,说不一定一年后回来也不再下去打工了:“漂泊很难呀,一年也不知怎么捱还要三年?怎么捱?”
我们又说起丽梅,我说她和男友一起没时间陪我们聊了,芬说司机到处去花心的。
前天立春,春风柔柔的吹来,温柔之极,姐姐说:“春风得意”,我却觉到有一种春天的温柔,爱的萌,叫人感到适意。
春天,我所喜欢渴望的,因为那时爱过,那清明时节春雨霏霏都叫我回味爱。
九三年二月七日
早上睡到九点钟,父母又在弄菜了,起床来看一会日记,二姐他们一家来了,姐又说到坐车的可怕,原本我也有一点忧心的,被她一说也烦:“不要下去了,在这打工,叫人家帮你介绍一个。”
我说:“你养我?”再不下去也没钱吃饭了。
一点半去到火车站都不见三姐来,阿君也来了,人很多,对面邻居翠红坐车也怕我跟着她似的。
上了火车,车就快开时三姐才找到我,父母背着旎旎妹妹在相送,火车一开动,眼泪忍不住就滑落下来。
车上他们也聊得热烈,同座的是读体校的,还有去佛山读书的大学生,有做生意的说以后乐昌将改为市,搞高公路。
我伏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晚霞照在水中,好象“水中月”似的有一股凄凉的美。得不到的爱,不就如这水中月么?见对面那剪短的女子哼歌,我也哼起歌来,哼那《爱情的故事》
下了火车己十点钟都没有公交车只好打的士去到姑妈家敲门,好得姑妈来开门,我多怕他们不在家。
冲了凉表哥他们一家也回来了,表哥显老黑瘦了点,和我曾爱慕过风度翩翩的表哥比己经两个样子,他也问了我工作工资。
我和姑妈在客厅睡觉聊天,很难入睡。
九三年二月八日
早上睡到八点多,表哥在“”唏唏嘘嘘”的不知在弄什么,他们去上班了,我再睡,可心里空虚极了,别人都去上班,自己在家呆怎么耐得住寂寞?和姑妈聊了一会去买菜,看见鲜花有红的黄的玖瑰菊花,水灵灵的真想买。
公园里也很写意,真想去散散步闲游下。
午饭后又和姑妈聊起叫表姐介绍香港人的事也没指望了。说表姐不上班认识的人少,表姐夫认识的人也年纪大的,我想有心帮忙就心存感激了。
午后一点钟我就坐大巴车去深圳了,看见姑妈还是孤苦伶仃的样子,不过也没那么多感触了。
一路坐车,腰骨也痛得要命。
九三年二月九日
早上时我叫老板,他说:“现在才来呀?”
我说:“你不是叫我过了元宵才来吗?”
心情很不好,在洗被单被盖毛衣,午后才知老板真的己写招聘仓管员,业务员,秘书,办公室的全换。预感全是真的,看报也没了心情。
九三年二月十日
早上写信给家人,写给父母的都是报平安,写给三姐的才是倾诉真实心声,事情到了这地步也是见一步走一步的路了,有什么办法呢?既然都来了只有闯下去,回去没事干也没意思,管它呢?
在仓库写数时,新招来的司机进来原来也是乐昌人,他说他练车时也去过五山。他说找工作也容易啦。
午睡也睡不安心了,办公室里美女如云的来,业务秘书仓管员。
吃完晚饭出去寄了封信给家里就进去公园,真想去那些幽暗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但也不自由,有人来了,看看有人在跳舞,回来房间,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强忍不哭心里也不舒服,心里实在难受,尽情的哭吧。
哭有什么用呢?漂泊流浪的日子,怎么能有稳定?
。我说老板你回乐昌时干嘛不说?害我千辛万苦跑来还被训斥一顿,越想越伤心,越哭越伤心
他说他早告诉邓,不信你问问她。怪不得邓雪梅说我这几月要重新找到事干。
九三年二月十一日晴
早上写写日记,拿东西,也不知自己怎么办好?唯有写完一些日记,才打电话找工作。
中午时走出去打电话找工,然后去看画展,心想再不去玩离开这里也没机会了,去了水库山庄,那里也有酒店看招不招人,沿着小路走好清爽,小路旁还有个小园,里面还有秋千,船,我坐上去荡,好快活的笑了,心想炒就炒吧,只当这次来玩,在家也太闷,来这里开心下也好。那树林边有秋千,几个孩子在荡,我也跑上去荡,那孩子推,我也像孩子般笑了,还唱着:“情难自禁我其实属于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不要走,”那些孩子看我那么开心也和我一起荡秋千一起玩滑滑梯,他们也跟着玩,再当一回孩子也是蛮快乐的。
九三年二月十四日阴转晴
昨天那仓管员女的来了,老板叫我们对数,我们却在聊天,修理工也说老板不该回去也不说辞退,来了一星期又叫人走。
昨晚上早早冲完凉洗衣坐公交车去郊外找工厂工一月才二百多元也不想干。转回来那女的一个人在煮面吃,边吃边问我话,我不回应她也一个人在说:“三百元一月怎么够吃?”吃得??声的有滋有味自说自话,我不得不偷笑,想生气还是抑制住了,两个人一间房还可以自由吗?她说她要两三点钟才睡觉,睡了又不关灯,要我起床来关灯,这个夜才算清静下来。
早上睡到九点她帮我打来早餐,我也帮别人洗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