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落了一身的斑驳树影,只留给镜头半张侧脸,不知道在看镜头外的谁的——
赵慕予直接略过了。
回过神后,她伸手将相框反扣在柜子上,眼不见心不烦,却听见小萨摩耶突然“嗷汪”了一声,兴奋地扑向她的右侧,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她好奇地跟着望过去。
在和当年相似的阳光里,一张和照片高度重合的侧脸猝不及防进入她的视野。
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就蹲在她旁边,和她一样逗狗,自然得旁人看了恐怕会以为他俩是狗友。
赵慕予毫无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管住了嘴巴,没有骂人。
但没管住身体。
也许是蹲得太久,在收回视线之前,她一个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去。
慌乱之中,她乱挥的右手条件反射地到处薅东西来拯救平衡。
最后,薅到了“狗友”的衣袖。
本就宽松的领口被她这么一扯,干净利落的左肩肩线更是进一步暴露在空气中,被阳光一照,白得犹如一面反光板。
在过度曝光的画面里,清晰的只有他颈侧青色的血管,淡色的鼻尖痣。
和一双情绪平平的黑眸。
江舟池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脸。
他刚洗过澡,黑潮湿,凌乱地垂在额前,有些挡眼睛,可他不在意,就像身上那件皱皱巴巴的短袖上印着的“无所吊谓”那样,有一种自由的散漫。……
他刚洗过澡,黑潮湿,凌乱地垂在额前,有些挡眼睛,可他不在意,就像身上那件皱皱巴巴的短袖上印着的“无所吊谓”那样,有一种自由的散漫。
看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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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路鹿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谁知刚要起身,她的面前突然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手腕上还未消退的淤青转移了赵慕予的注意力。
她有一瞬的失神,过了一会儿,听见江舟池的声音从头顶压下,凛冽的嗓音被阳光晒得松散,淡声道:“手洗干净了。”
言外之意,她不用纠结这么久,脏不了她的手。
可她哪里是纠结,而是压根儿就没打算接受他虚伪的好心,手撑着电视机柜,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江舟池也不介意,坦然地收回被嫌弃的右手,插进兜里。
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赵慕予的面前,像堵墙似的,正好挡住她的去路。
正往前走的赵慕予毫无防备,差点一头撞上短袖上的“吊”字,很想问问他又在犯什么浑。
但她握拳压下了沸腾的情绪,抬头道:“右边脖子还缺一个签名是吗?”
这是在委婉地叫他滚呢。
委婉得江舟池似乎没听出来这层意思,当她是真的想签名,还很替她着想,低头反问:“脖子够你签吗?”
赵慕予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就见江舟池单手拽住后领口,拉起衣服就要兜头脱掉,看样子是打算把整个身体都拿给她当签名板。
赵慕予脸上虚假的和气霎时荡然无存。
她赶紧按住江舟池的手,把他脱到一半的衣服重给他套上,终于忍无可忍道:“你有病吧!”
江舟池低眸看她,语气懒淡,“嗯”了一声,回答得很顺口,仿佛不是被骂而是被夸。
赵慕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