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林實話實說:「確實沒有聽說過他還有您這樣一位經營茶葉生意的大學同學,就連他大學時?期的許多事?情?,我也不曾聽他提起?過。」
孟紀舟若有所思地點頭:「正常,他當年情?場失意,穎樺背棄他與旁人在國外結婚生子,確實是一段不願提起?的往事?。」
路易林覺得詫異:「您是怎麼知道的這一回?事??」
對方喝一口茶,慢條斯理地道:「那時?候我也追求過穎樺,被她一口回?絕,她說自?己眼光比天還高,連東文那樣的天之驕子都棄之敝履,勸我趁早死了這條心。」
路易林不說話了,心裡難免同情?這個孟總太?好忽悠,一句謊話竟能誆他三十幾年。
蘇萍妍臉上的表情?也很值得探究,拿筷子夾菜時?目不斜視,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對自?己那位表姐的情?路往事?全不在意。
如此一來路易林就更為同情?這個孟紀舟。
也難怪這個秘密被埋藏得這麼隱秘,原來就連同班的同學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更何況是他呢?
只恐怕蘇一現在好不容易放下了對功成名就的欲望,變得閒雲野鶴,又要被無辜拖進這些恩怨情?仇里來。
若有朝一日路氏會落到他的手裡,那他的阿願,大抵就要是別人的了。
蘇哲堯和路易林,不同姓也不同命,他路易林預備用來守住趙明熙的辦法,想?來他蘇哲堯是效仿不來的。
於是只能祝他好運,盼望有朝一日他能如願以償,而至於他的這個願是什麼,他還真有些猜不著。
路易林醉翁不在酒的意圖沒有被蘇萍妍和孟紀舟發現,因為趙明熙表現出來的對茶葉的興真的很濃,他們?跟著孟紀舟進工廠參觀茶葉的包裝流水線,問的問題專業無比。
孟紀舟問:「趙小姐這麼懂茶,人也一定很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趙明熙卻並不覺得茶葉和這樣的品性有什麼關聯,看向路易林看他如何應對。
路易林攤手搖頭:「那您還真是看走眼了,她平時?凶的很呢,我做什麼都得聽她的才行?。」
言下之意,拍的馬屁結結實實拍對了位置。
誇她,就是給了他的面子,也給了路家面子。
由此也可見,路東文和蘇穎樺這段再續前緣的故事?,瞞得也是天衣無縫,就連蘇萍妍都沒表現出什麼異常,倒讓路易林的旁敲側擊施展不開。
晚餐是孟紀舟做東請的客,吃的是蘇州當地一家有名的本地菜,蘇萍妍和孟紀舟都沒有喝酒,蘇萍妍是原本久沒有飲酒的習慣,孟紀舟則是因為次日早班的高鐵要去北京出差。
散了宴席,蘇萍妍打車先走,孟紀舟笑著上車離開,和他們?推薦這家餐廳樓上的酒店:「雖然不如你們?路氏的酒店出名,但這家酒店在蘇州當地還是很有歷史韻味又加入了我們?園林特色的,你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還有一天假期可以逛一逛蘇州園林,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路易林點頭目送,小聲聽趙明熙耳語,她說:「我看今天我們?這一趟是白?來的,人家孟總還真以為你是媒體口中那種浪蕩紈絝的公子哥,一直忍著想?看你笑話,也不敢得罪你,我一頓飯都吃的憋憋屈屈。」
他反倒不以為意,說:「他這是對我父親心存妒忌,好在看到他虎父難得有位犬子,心裡笑話就讓他笑唄,反正我為你擔上一個痴雲膩雨的罪名,也並不算冤枉。」
趙明熙心裡替他委屈:「你明明是一個極有學識和才華的人,若你想?深耕某一個領域,想?必不會不成功的。」
他牽她的手上樓,刮她鼻樑,手指輕輕划過她鼻尖的那顆痣,笑問:「怎麼在你心裡,總是把我想?得那般好?」
「就是好呀,」她晃他的胳膊,言之鑿鑿地說:「我就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見不得別人老是誤解你把你看輕。」
路易林搖搖頭:「天底下最好這樣的高帽子你千萬別再戴到我的頭上,我只想?做個平凡的哪怕大家都覺得膚淺紈絝的公子哥。」
趙明熙不解,停下腳步去看他。
只見他神?色稍有閃躲,躊躇著,還是開口:「七歲時?我學到一個成語叫作「天妒英才」,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敢活得太?出類拔萃,我不專攻學習,對待攝影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時?候我老師常說我是個半吊子沒有前途,我也總是一笑了之。我其實不是故意要掩蓋鋒芒,只是害怕上天突然發現了我的某些才能,然後?莫名其妙年紀輕輕就帶走我。」
他牽著她繼續往前走,步伐略微緊湊起?來,像是趕著去做某件事?情?,說話都帶著風。
他說:「我還想?要和你一起?攜手到老呢,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樣低調一些,就算你心裏面再覺得我好,也不要在別人面前為我申辯,因為我從來不在意旁人是如何看我的,就連我父母家人都覺得我不是一個能寄予厚望的兒子,又何況是那些外人呢?」
路易林摁了電梯的樓層,跟著電梯上行?。
電梯加上升的過程在物?理學裡屬於重?,停止階段為失重?。
而他愛她,卻只求一個安穩平淡。
他不假思索:「反正世界這麼大,有你一個人如此懂我,我便已經十分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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