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事儿。”
庭芜:“你觉得顾崇之有钱,还是我家殿下有钱?”老实说,也许是顾崇之多那么一点点。
“那当然是我们门主。”薛是非不假思索。
“也许不是呢?”庭芜反驳。
“门主的金子都可以用来造屋子了。”
“是吗?”庭芜脸黑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薛是非:“???”
庭芜走进酒楼,毫不客气点了一大桌子菜,不把这只肥羊薅瘦了他就不姓庭。
薛是非:“!!!”
庭芜咽下一口饭菜,挺了挺胸膛:“姜姑娘不喜欢有钱人。”
他很是自信:“她就喜欢殿下这样朴实无华的。”
薛是非:“??????”
这人在说些什么狗屁话?
……
白日过半,风摇花枝。
殿中檐下铁马被吹得叮当作响,紧接着残花落地,枝头也越凋零起来。
主殿内,纪宴霄将一封书信焚毁,连带灰烬都倒入花坛中。
廷尉府和司马泉之间的摩擦越厉害,沈氏同样夹杂其中,纪鸿羽想要安抚三方为他所用,也不过是力不从心。
司马泉喜好奢华,先前孔青去了一趟边境,已经拿到大部分证据。
他勾起一抹笑。
眼下只差司马泉身上的双鱼荷包。
一旦司马权贪赃枉法和自造兵符的事情被曝出,沈氏和廷尉府必定落井下石,所有人都会搅进来。
如今长临皇室只有一个二皇子。
皇室日落西山,能者居之。
“殿下!”
此刻回来的庭芜跑得气喘吁吁,四条小辫儿随着动作甩来甩去,颇有几分少年气息。
纪宴霄抬眼:“有事?”
庭芜眼珠子绕在他身上转:“明日汴京别院,殿下去吗?”
“去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要是不去,那真有人后来居上了。
“明日浮云山粮草将至。”他不紧不慢开口。
庭芜瞪大眼睛,很坚持:“殿下,不去抱憾终身啊!”
纪宴霄略掀眉。
“虽然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矛……”
“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所以?”纪宴霄语调上扬。
所以在金钱上比不过人家,那就要在真情上比得过人家啊!
“所以殿下要去汴京别院看望废太子。”庭芜神情自若道,压根儿不在乎自己在说什么狗屁话。
“顾崇之在汴京别院。”
“姜姑娘明日也在,说是忙完后要邀姜姑娘赏月。”
“这样啊?”纪宴霄忽而笑了,唇畔的笑若柔软月色,清澈莹白,却莫名给人一种狠辣致命的感觉。
庭芜觉得真真后背毛了,殿下虽笑起来温柔,但温柔和善就越是危险迫人。
杀人对于殿下来说不过很是寻常之事,他并不讨厌麻烦,却极其讨厌有人觊觎某人。
“……殿下……”庭芜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纪宴霄看向汴京别院的方向,长叹一声,他擒着笑,眼睫略弯,显出一种温柔到极致的美。
“雨夜,哪里有什么月亮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