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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變成&znj;水的狀態。

鐵棍顯然並沒有傷到柯吉利的根本，他很快又扯著黑色的蟲影捲土重來。

白昭昭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她意識到了，柯吉利不死，夢境就不會&znj;結束，就算她爬出去，也是枉然。

剩下的所&znj;有人，都會&znj;死在這裡。

她的手伸入衣服的兜里，拿出了那根牙刷&he11ip;&he11ip;

吳芳蕊說過，只有她能殺了柯吉利。

惡鬼和紙人，總是會&znj;知道一些他們這些半生靈不知道的事&he11ip;&he11ip;吳芳蕊這樣說了，她就信她&he11ip;&he11ip;

她必須殺了柯吉利！

怪物從下面向她衝來，她卻鬆開&znj;了手裡的電纜。

纖弱的白蝶奔向猙獰的死亡，她迎著怪物的眼睛墜落，&1dquo;呲”的一聲輕響，牙刷的頭刺破了虹膜、帶著她深深貫穿進了黃色的瞳仁里。

她在玻璃體裡奮力地游著。

&1dquo;啊————！”怪物痛得哭嚎，渾身的蟲子都黑雲似的散去&he11ip;&he11ip;

龐大的身形，越縮越小&he11ip;&he11ip;

周圍的水位隨之下落，白昭昭的身體陡然失重，夢境轉而變化&znj;，她狼狽地摔在了一片白色的地面上，眼前，是不著寸縷的柯吉利。

沒有蟲子保護的柯吉利。

他瞎了一隻眼睛，還在向外汩汩滲血，周身覆滿粘液，如同一個剛剛被分&znj;娩出來的嬰兒。

眼皮顫動，他完好的那隻眼睛緩緩睜開&znj;，望著白昭昭。

嘴角扯動，他竟然又笑了，是他慣有的那種漫不經心&znj;的笑容。

&1dquo;好厲害啊，妹妹&he11ip;&he11ip;”

白昭昭站在那裡望著他，面無表情。

他望著她，憐惜地輕聲道：&1dquo;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想死&he11ip;&he11ip;”

&1dquo;&he11ip;&he11ip;”她走到他身邊，只是淡淡說了句，&1dquo;你該走了。”

&1dquo;呵&he11ip;&he11ip;”他輕笑一聲，輕聲道，&1dquo;小騙子&he11ip;&he11ip;”

隨後，他一動不動，瞳仁變成&znj;了單一的黑。

他死了。

一下子，整個雪白的世界都暗了下來，白昭昭驚呼一聲，身體又開&znj;始下落——

她似乎穿越了層層的空間，掉進了喧囂的瀑布，掉進了火海，又掉進了一片厚厚的雪地&he11ip;&he11ip;

直到她不再墜落，身下已經變成&znj;了一望無際的灰色草原，天上落下層層疊疊白色的幡，緩慢地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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