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除了服軟,她無路可走。
她的電量在提醒她,壽命已經所剩無幾。
越祈安盯著沈素瞧,不知她又在搗鼓什麼心思。
明明剛剛都氣成那副模樣,他也是想暫時出去,讓沈素冷靜一番。
沈素抬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越祈安,像是一隻隨時會被拋棄的小獸一般。
「我真的不是故意這麼說的,越大人,我錯了。」
越祈安壓抑的心突然軟了幾分,他想起剛剛那道白光,忍不住擔憂地問道:「殿下可有什麼地方是不舒服的?」
沈素想著越祈安還是關心她傷處的,便委屈地回道:「還是很痛。」
「那就去縣令府。」越祈安不容拒絕地再次開口。
沈素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傷處,「就這麼去嗎?」
「那你要如何?」越祈安盯著沈素問。
沈素看向桌上的金瘡藥道:「就麻煩越大人幫我擦個藥,我們再去縣令府找大夫吧。」
眼下,只有按照越祈安的意思走了。
她要是再說不去,難保越祈安真的就將她丟在此處,然後綁個大夫回來。
越祈安聞言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沈素會提這樣的要求。
待上完藥後,沈素一路嚎著與越祈安出了門去。
「走慢點。」沈素覺得現在的自己猶如一個傷殘人士,走一步痛一步。
越祈安步子放得極為緩慢,然後攙扶著沈素朝著縣令府而來。
珩州的縣令名為陳賀,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原先也是在京城呆過一年半載的,後來不知走得什麼狗粑粑運,就被派遣到了珩州來做個縣令。
珩州是個寶地,又天高皇帝遠,實在是個好差事。
沈素與越祈安還未到縣令府,便在路上遇見了二人。
「大人,這掐指一算,怎麼算著京城要來賑災的人該到了。」一個做小廝打扮的男子弓著腰一臉糾結地出聲道,似乎很是擔憂的模樣。
沈素與越祈安對視了一眼,沒有立即去叫陳大人,而是聽他們繼續說了下去。
「京城的人來便來了,看到珩州這副模樣,又不是本官的錯,本官哪能測算天象,讓平民百姓都逃出生天呢,本官更不是什麼大善人,這當官嘛……說著是為民,你說要是沒個好處的話,誰要去當官,從京城過來的官個個眼高於頂,」陳賀捏著唇上兩撇小鬍子輕哼了一聲道,「本官還是悠著點吧。」
小廝乾笑著道:「那這些災民——他們都鬧著要出城去呢,已經走了好些個了,走不動的就在城裡,到時候他們朝著京城來的官告狀該如何是好?」
第94章縣令愛搞錢
「剛還跟你說著呢,這麼快就忘記了?」陳賀撇了撇嘴無語地望著他,「都說了這當官又不是真的為民,放心吧,這回肯定能……」
「可是路上這麼多百姓,讓京城的大人物們瞧見了面子上也過不去。」小廝撓了撓頭道。
陳賀捏著鬍子的手一頓,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那你就把這些號喪的人都集中安置起來,別讓他們出去讓人瞧見了就是。」
想來這陳賀這麼多年就是這麼應付上級的,好一個父母官。
小廝剛配合著笑了兩聲,回頭一瞧,瞧見了沈素和越祈安正在他們身後走著,便碰了碰陳賀的手臂,示意他回頭看。
陳賀回身便見著了眼前兩男子穿著樸素,長得倒是有些別致,在人群中十分扎眼。
其中有個男子生的瓜子臉遠山眉,有幾分女子的嬌柔,就是比尋常女子高了些,與身旁身量高的男子配了一臉,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不過他對於這些相貌出眾的男男都沒有興,平生願望只愛搞錢,所以也只是瞥了一眼二人的臉驚艷了一把,目光隨後便落在了沈素與越祈安的衣服上。
樸素是樸素了些,不過這窮酸樣,又豈是樸素可以掩蓋得住的?衣服破爛,風塵僕僕,臉上黑一塊灰一塊,看著就礙眼。
「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陳賀瞪著沈素和越祈安質問道。
沈素肩膀上正痛著呢,又聽陳賀這般說話,自然是沒聲好氣地嗆了他一句,「平民百姓難道還不能走在大街上了?」
「平民百姓當然可以走,但病癆鬼怕是不行!瞧瞧你這副模樣,下一刻說不得就要歸西,瞧著都會短壽的模樣,這裡是你能走的?」陳賀冷呵了一聲,「還不快滾。」
沈素無語望天,她這一路過來風餐露宿還遭追殺,那一臉肥嘟嘟的嬰兒肥就這麼瘦沒了,越祁安也跟著瘦了,但也不至於被人當成病癆鬼吧。
這模樣看在越祁安眼裡就是十二分委屈憋著不說,扶著沈素,越祁安目光陰冷地盯著陳賀看。
「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是覺得本官哪裡說的不對嗎?本官看你這個刁民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還敢瞪本官,是本官平日裡對你們太好了?」陳賀說著話,還要上手去推越祈安的前胸。
真真是當官的當街欺壓百姓,瞧這模樣怕也不是第一回了。
越祈安狠狠地甩開了陳賀的手,微微用力,將他的手彎折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那一刻,陳賀臉痛的扭曲變形,一邊哀嚎一邊威脅:
「你好大的膽子,本官看你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本官是誰,本官勸你趕快放開,不然本官就要殺了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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