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咽了咽口水,饒是不像當初那般弱小,站在這個男人面前,他依舊毫無氣勢:「你要帶我姐姐走?」
楚逐微訝,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在擔憂這個。
他自嘲一笑:「若是可以,我當初便不會讓她離開。」
成越不說話了,像是沒聽懂,又像是聽懂了。
「你現在在做什麼?」楚逐沉默了一瞬,開口問他。
語氣很是溫和,像一個長輩。
若是——若是能與拾九好好在一起,他便是成越的姐夫。
也該是長輩。
成越沒想到楚逐竟會溫聲問起自己,愣了一下才道:「我和姐姐在外遊歷了三年,隨姐姐來到吳水鎮後,我就一直跟著都神醫學習醫術。」
「哦?」楚逐頷,「治病救人,不錯。」
「嗯。」
於是便又是沉默。
兩人之間本就沒什麼話可說……成越開始有些後悔攔下他,心裡想著該如何告辭。
忽地,便又聽見楚逐問:「聽說,秋嬸常給拾九說媒?」
「……嗯。」成越想了想,如實點頭。
「說過幾次媒?你姐姐是不是都拒絕了?」
「這個啊……」
*
正午時分,秋日暖煦的陽光灑在大街上,楚逐和成越從食肆里出來,一同往安樂衣鋪走去。
男人之間往往只消三言兩句,便能快拉近距離。
這一上午的時間,兩人的關係悄然改變不少。
本來前塵恩怨了斷,他們便不該再是敵對之君,現在的他們,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少年而已。
——因為拾九,而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繫。
兩人來到衣鋪,卻不見拾九的蹤影。
楚逐眸光一掃,便看到了昨日見過的小荷,正待上前詢問,成越已經問了起來:「小荷姐,我姐姐哪去了?」
小荷望過來,但見昨天來衣鋪待了一天的男人此時正站在成越身後,便知道這男人與成越認識。
再結合昨日拾九見到這男人的表現,再度印證了她心中所想。
看來,這男人和拾九姐姐曾經有過一段,不知何故卻分開了,如今這男人悔不當初,前來窮追不捨。
她一時不知該怎麼應對,抿著嘴沉默。
成越心中一急:「我姐姐出什麼事了?」
「沒有——」小荷搖頭,瞥了楚逐一眼,將成越拉到一邊,跟他說了實話。
楚逐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待成越回來,才問:「怎麼了?」
「這……」成越也犯了難,想了想才道,「我姐姐今日跟別人吃飯去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