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间,眼前金光一闪,什么东西从赵予耳朵里落下来了。
“出来了!”盛云清大喊了一声:“大功告成了!”
他嗓门大,震起一群蝴蝶,像是和他一起庆贺一般。
赵予站直了身子。
沈棠偷偷瞧他,赵予还是端素矜贵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赵予的脸色好像比之前好一些了。
“谢谢叔,辛苦了。”
盛云清将陶钵接过来,低头看里面的蛊虫。
“盛大哥,我能看看吗?”沈棠也好奇。
“看。”盛云清将手里的陶钵放低了给她看:“这坏东西现在没有人操纵了,没什么危险,但最好还是不要碰。”
沈棠便低头去瞧,果然是蚕宝宝的样子,但看着很瘦弱,又细又长的,金灿灿的倒是夺目的很。
“盛大哥,你要留着这蛊虫吗?”沈棠好奇的询问他。
“回去就把它切了,它身体里都是毒,我有用处。”盛云清将陶钵盖上了:“事情办完了,咱回去吧?又没带铺盖,这天山上夜里冷,火把点起来吧,咱们得摸黑回去。”
“摸黑没什么。”王叔结果点燃的火把道:“你们跟着我,不会出岔子。”
“好嘞。”盛云清笑着答应了,又道:“赵天赐,把你小媳妇照顾好了,我看她胆子小的很。”
沈棠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右手手腕处忽然一紧,抬眸看过去,是赵予隔着袖子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好像经常这样牵她……这算是牵吗?
她想着,不由侧眸看赵予。
夜色柔和了赵予的侧脸,使他看起来不像平日那般冰冷,他安静地带着她往前走,不时抬手替她拨开眼前的树枝或是杂草。
“世子……沈姑娘……”
夜风送来了一阵阵呼唤。
“有人在叫我们?”沈棠耳朵灵的很,探着脑袋往山下看。
“来了不少人。”王叔指着下方:“那么多火把。
”
山下一溜亮光,确实是来了不少人。
“应当是王爷的人。”盛云清猜测了一句,开口回应:“嘿,我们在这里!”
“盛云清?是盛云清吗?”襄王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王爷,是我!”盛云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行了,不用走了。累死我了,等他们上来接我们。”
沈棠也乐得不往前走了,今儿个上山,实在将她累得够呛,这会儿下山走到陡峭的地方,腿还打颤呢。
赵予松开手,只在她身旁守着。
襄王很快就带人上来了,看到盛云清便问:“怎么样了?”
“取出来了。”盛云清起身:“王爷可带了软撵?”
“就带了两抬。”襄王看了一眼沈棠和赵予:“他们俩一人一抬,你又不是女子,也没中蛊,自己长了腿自己走。”
“你们襄王府这么对待大夫,就是过河拆桥。”盛云清两手叉腰,不满地嘟囔。
“盛大哥,我的给你坐吧?”沈棠招呼他。
赵予脑子里的蛊虫能取出来,全都靠盛云清,盛云清确实该坐软撵的。
至于她自己,翻山越岭走回去还行的,毕竟是回去嘛,而且赵予好了,心里也轻松,多走点山路没什么的。
“我说着玩的,你快坐吧,我还能和你个小姑娘抢着坐?”盛云清笑起来,又道:“你们襄王府能不能跟我弟妹学一学?要不然,等他们成亲之后,直接让我弟妹当家得了。”
“那是自然。”襄王走在前头
,回了一句。
沈棠坐上了软撵,却瞧见赵予走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回头,惊讶地看到后面那抬坐撵空着,赵予不坐,盛云清也没去坐。
回到襄王府,已经将近子夜。
赵予亲自将沈棠送到韶光院门口:“今日辛苦你了,进去吧,早些休息。”
他立在门口意思很明显,沈棠进去他便走。
“赵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沈棠抬起乌眸唤他,灯笼跳跃的火光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她含笑的眼睛好似跳跃着两簇小火苗。
“嗯?”赵予看她。
沈棠两手背在身后,双手紧扣着轻晃,缓解着心中的紧张:“我来襄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就是想问问你……成亲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