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坐在火堆边,面朝山洞入
口处,守在沈棠身边。
止净则在另外一边靠着上壁坐着,闭上了眼睛。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树枝偶然被燃得“哔啵”声,和北风过山林的咆哮声。
沈棠睡不着,悄悄睁开了眸子,看向赵予。
赵予坐在火堆边一动不动,火光跳跃着,为他清冷的面庞添上了一丝暖色。
沈棠不禁看得出了神。
赵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前,她见过赵予一拳砸死一头狼的样子,一直以为赵予是冰冷无情的,是可怖的,她总是很怕他。
后来,赵予中蛊,却为了救她放弃了自己生的希望,她又觉得赵予性子冷是冷了点,但赵予是重情重义的,是可靠的,是值得信赖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才知道,赵予只是表面看起来冷漠无情。他其实细致得很,照顾她时无微不至,又无一处不是细致周到。
不知不觉之中,赵予之前不肯娶她的气好像消弭在心间了。
她想到这处,忽然醒过神来,不行,赵予还没有和她道歉呢,她不能原谅赵予。
赵予侧眸望过来。
沈棠心一跳,赶忙阖上了眸子。
赵予伸手,替她掖紧了薄被,又将她的斗篷轻轻加了上去。
沈棠紧闭着眼睛,唇角忍不住翘起。好吧,看在赵予对她这么好的份上,只要赵予真诚的和她赔礼道歉,她就原谅赵予!
如此,三人在山上过了五日,晚上住的山洞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无所收获。
倒是沈棠似乎逐
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跟着赵予走一整日,竟也半分不抱怨了。
这日,天蒙蒙亮时,沈棠蹙眉坐起身来,单手掩在小腹部,无助地左右望了望。
止净靠在山壁处,呼吸均匀。
今夜是赵予守下半夜。
“怎了?”赵予一眼看出沈棠不对劲来。
这几日在山上奔走,是极耗费体力的,沈棠每日清晨都困倦的不想起床,若是无事,她不会醒这么早。
且今夜沈棠一直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的。
“没事。”
沈棠羞赧地低下头,实在难以启齿。
她月事来了,小腹部酸痛。
她月事常常不准,倒是忘记了这回事,这次出发和儿给她准备了月事带,偏偏她下马车时忘记带上了。
这可怎么办?
“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适?”
赵予起身上前查看。
沈棠脸红极了,转过脸去不看他:“你别管了。”
赵予蹲下身,正色道:“我们在山间,这次盛云清没有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好及时带你下山去就医。”
“我月事来了……”
沈棠声音细若蚊吟。
“什么?”赵予不曾听清,低头将耳朵凑了过去。
沈棠没法子了,贴到他耳边,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止净,语速飞快地道:“我月事来了。”
赵予闻言耳朵“腾”的一下红了,无措了片刻小声问:“那你带东西了吗?”
沈棠红着小脸,有些难堪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