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玉已经迫至身前,拔出黑剑撩向对手心腹。
乔勿庸冷哼一声,径直挥出斩马刀,寒光从半空落下。“月落乌啼。”
乌鸦啼鸣,寓意死亡,世人以为不详。
这一刀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凝聚他毕生刀法精妙,并将斩马刀势大力沉的特性发挥至极,在汹涌内力倾灌下,有百钧之力。
“此人是气海境高手!”
张玉大惊,他疯狂运转内力,抬剑横挡,架住从天而降的雪白大刀。
“碰!”
一声金戈之音。
黑剑与斩马刀接触刹那,黑剑刃口崩开,紧接着一道白线逐渐浮现。
张玉暗道不妙,这柄剑原本就是白色的,是因为涂了特质黑漆,才成这幅样子,如今现出白线,便是剑身要迸裂了。
“死!”
乔勿庸心中又惊又怒,疯狂催动内力。
‘月落乌啼’这一刀,乃是他生平最强一刀。
此子如此年轻,竟然可以挡住,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白线继续延伸。
张玉只能弃剑,仰身后退,黑剑脱手瞬间,断成两截,飞出丈许远,分成两截斜插在泥土地面。
那刀气如虎,一路奔涌而来,在泥土地面犁出三丈长的裂痕。
那些雨水中也蕴含刀意,如烧红的铁丸,被人泼出,‘噼里啪啦’打在胸前,巨痛无比。
黑袍剑客倒飞出去六七米远……
月落乌啼,一刀败敌。
乔勿庸证明了‘晋北刀侠’的实力。
张玉退至悬崖边,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乔勿庸,你若杀他,就永远别想找到九龙玉佩!”
燕三娘拖着受伤的腿,拦在张玉身前。
“九龙玉佩何其重要?你会放在别人身上?燕姑娘为保他的性命,随口一说,就以为老夫是三岁小儿,可欺可骗?”
乔勿庸提刀逼近,眼中透着杀意。
张玉内力絮乱,残余刀气还在筋脉中乱窜,一时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宰割。
燕三娘挡在斩马刀前:“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把九龙玉佩给了他,你杀了他,世间再无人知道玉佩下落。”
乔勿庸冷声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值得你将九龙玉佩托付给他?”
“我…我是,他…他是我夫君!”
对方杀意不减,此时唯有九龙玉佩的下落,才能保住张玉性命,燕三娘见对方不信,心中越发焦急,脑海一片空白,慌乱之下,脱口而出这句话。
乔勿庸停住脚步,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若非男女之情,他如何会舍命闯入悬鼓山相救,她如何会将九龙玉佩托付。
乔勿庸自觉拿住他们的弱点,居高临下,笑着俯视两人:“原来被燕姑娘送给了小情郎,这下就对了,你们这对小鸳鸯,应该谁也不舍得对方死吧?交出九龙玉佩,你们都能活着下山,去过安生日子。”
燕三娘回头看向张玉,原本俊美至极的脸庞,煞白无比,额头上的汗珠与雨水齐下,气息紊乱。
她心中有再多牵扯,再不情愿,也不想让一个这样侠肝义胆的奇男子为此丧命。
燕三娘看着张玉道:“好!我答应你,交出九龙玉佩。”
乔勿庸冷哼一声:“只要交出九龙玉佩,老夫饶你们不死!”
“你发誓,以晋北乔家堡先祖的名义起誓,放他离开悬鼓山,不可再伤他分毫。”
燕三娘混迹江湖,见惯人心鬼蜮,原本不信誓言,尤其是乔勿庸口中说出的,但为让张玉多一丝活命希望,只能如此。
乔勿庸冷冷一笑,抬袖,拂拭雪白刀面上的雨水。
“如此年龄,能生抗老夫最强一刀而不死,属实惊才绝艳!”
“燕姑娘,明人不说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