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叹着气把猫放进了卧室。想不到这猫也豪不客气,腾地一下就跳上了床。
薄勋随即拎起它的后颈,把它放在了地毯上,自己回到床上盖被子睡觉。
岂料到了半夜,他一翻身,竟现这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趴在了他的枕边,睡得四仰八叉。
薄勋蹙着眉,带着困意抱起它,又把它放到了地下。然而他刚一躺下,它便又跳了上来。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黑暗里滴溜溜地盯着他,好像有八百个心眼一样。
一晚上,他们就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到最后薄勋也没办法了,只能任由它开心、随它去了,爱躺哪儿就躺哪儿吧。
薄勋暗暗想,这猫真是粘人,竟一刻都离不开他,倪苓要是能有它一半那样就好了。。。。。。
也不知是这一晚睡得不好,还是他刚回国有些水土不服,第二天薄勋竟然也生病了,浑身乏力、还起了低烧。
他不得不取消了这几天的工作行程,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休息。
翌日傍晚,倪苓登门的时候,薄勋刚刚吃过退烧药躺下。
门铃响了三遍,薄勋才起身懒懒地下床去开门。
门外的倪苓穿着一身米白色羊绒大衣,围着浅咖色的大围巾,下身一双长筒靴,手里还提着两大袋猫粮。
她走进门,身上裹挟的寒气一并带进了室内,薄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倪苓一愣,抬起头看向薄勋,只见他穿着厚厚的睡袍,脸上有点倦容,眼眸里也有些红血丝。
四个多月没有见面了。眼前的薄勋少了几分威风凛凛,倒是多了一点可怜巴巴。
“你这是怎么了?”倪苓有些迟疑。
薄勋偏过头、挡着口鼻轻咳一声:“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你可以离我远一点。”
倪苓把手中的猫粮放在地上,笑着回道:“我也没想离你近,我就是来看看猫。”
她话虽这样说,但其实心里免不了有些担心他:“你看过医生了么?吃药了么?”
“嗯,医生来家里看过我了。”薄勋微微颔,嗓音里有些低哑。
倪苓又问:“那吃饭了吗?”
薄勋摇摇头:“还没有,刚吃过退烧药,需要先睡一会。”
倪苓摆摆手:“那你快去睡吧,不用管我了,我去看看猫。”
薄勋闻言,心里忽然有点气。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这女人都不多关心两句,居然一心只想着猫!
倪苓看到他一副幽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去看看猫,顺便也给你煮点粥。”
“哦?”薄勋眼皮一掀,心想这还差不多,于是便安然地躺下睡了一会儿。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薄勋睁开眼睛的时候,鼻腔里猝不及防地钻入一股饭菜的香味,那好像就是人间烟火气。
他寻着这股香味起身,一路来到了餐厅,现桌上多了一碗白粥,两碟青菜。
倪苓正摘下围裙,帮他拉开了一张椅子,笑眼一弯:“醒得刚好,快来趁热吃。”
薄勋缓步走上前,在桌前坐下。因为感冒的原因,即便是睡了一觉,还是没什么精神。
他从倪苓手中接过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明明是寡淡的白粥,竟然被他尝出了丝丝香甜。
薄勋抬眸看向倪苓,嘴角扯出一抹笑:“谢谢你啊,我都有点感动了。”
“千万不要。”倪苓赶紧摇头,“我可是出于人道主义,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啊!”
她又接着说:“薄先生,我们的解约冷静期,也就剩最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薄勋闻言,又瞥了她一眼,悻悻地咽了口粥,没有再出声。
倪苓却是继续打趣道:“平时你欺负我的时候身体那么好,怎么这下子老虎变成病猫了?”
薄勋听罢放下了勺子。
看着倪苓一脸傲娇又“欠收拾”的小模样,他多想把她拽进怀中,狠狠地吻上去。
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
他现在生病了,感冒是会通过亲密接触传染的。现在倪苓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她档期那么忙,很多工作也推不掉,他也不想要她带病坚持开工。
薄勋喉结微顿,稳了稳呼吸,又继续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粥。
倪苓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把小白猫“小黑”抱在了怀中,爱不释手地摸着它身上的毛。
“我看小黑精神还不错,可比你活泼多了。”她笑着说。薄勋点点头:“嗯,带它看过医生了,应该没什么事,再稍微观察几天就行。”
一顿饭吃完,倪苓还抱着猫不肯松手。
她把小黑搂在臂弯,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碗盘,顺手塞进了厨房的洗碗机里。
时间不早了。倪苓走到门口,把怀里的猫还给薄勋:“那我先走了啊,你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