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一搐一搐啜泣。
涌动的软渗出点清甜幽香。
意外的娇怯。
被胡乱甩掉的绿虫,啪地落在程立雪手边,顺势爬上那截手腕。
程立雪抬手,绿虫也闯入视野。
那虫爬过他手腕绷带,忽地停止,百足一蹬,了无生机般翻倒,肉眼可见枯死。
程立雪正色捻起绿虫,凛然的目光愈暗沉。
湖水有问题。
他抬眸深凝。
风恰逢其时吹开帘子。
外面有人忧心望来,两道视线蓦地相撞,程立雪唇角倏然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迎着张折枝的视线,他朝倚在他肩侧的初棠偏下头,二人似耳鬓厮磨。
“娇气。”
“我,我就是怕虫子嘛。”
“死了。”
“真的?不要骗我哦。”
初棠的话语碎碎溢出,婉转的小尾音,颤颤而柔怯,忽远忽近的。
说话间的暖潮呵来他衣衫。
温凉贴贴肌肤,不知是津液还是泪珠。
那双小手攥得他实实的,是真的慌神。
程立雪有一瞬的迟疑。
片刻后,他浅声与人重复道:“委实死了。”
帘子落下。
后知后觉似的,初棠退开身子。他们刚刚到底在干吗?他这算是向程立雪撒娇吗?
最重要的还当属程立雪竟然受用了?
这没道理呀。
不对劲儿。
他们都不对劲儿。
他扶额沉思片刻,若是放进小说里,这种情况应该叫崩人设吧?
程立雪不是说不喜重复吗?
可这厮方才破天荒地说了同样的两句话。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