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在快到公司的拐弯处,看到站在那里的老人家时,叹了口气。
小夏也有些无语,“为什么她这么固执啊?!你明明都说了你没看到那个人的长相啊!”
安安拉着小夏进公司,“没事,我还有几天就离职了,到时候我直接去其它的城市,以后就不会再遇到她了。”
这半年,安安换了两次工作,过不了多久,这位老人家就会出现在她附近。
老人家总是离得远远地看着她。
她一次次跟老人家说,她真的没看到那个人的长相,让老人家别再跟着她了。
老人家总是沉默的听着,不说话。
让她好无力。
一年前,她十点多骑着小电动车回家,开到一半的时候就下起了雨。
她那时候戴着眼镜,头盔的镜片全挡下来的话,镜片会起雾气,就会完全看不见,所以她只能把镜片半撑开。
但把头盔镜片打开后,眼镜又会被雨水打湿。
她要时不时地擦一擦眼镜,才能看清前面。
电动车的大灯又刚好坏掉了,只能开着微弱的小灯慢慢开。
在经过一个村口时,眼睛余光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田地跑了出来,站到那条村口的道路上。
她那时候被吓了一跳,车子都歪了歪,差点滑倒。
第二天,她听人说,一个男人被杀死在那个村口的田地里。
她听到时,整个人都在抖。
她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凶手了?!
她忍住害怕,去跟警察说自己看到的情景。
被害者的母亲当时就在场。
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家。
她当时就跟警察和老人家说,她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太黑了,她甚至连那个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也没看清。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老人家并没有来找她。
直到两个月后,她经过那个路口时,等在那里的老人家突然冲到她车前,情绪激动地让她再好好想想,她是不是还看到了什么。
她从老人家口中得知,那晚的大雨,冲刷掉了所有可能存在的线索,她是那场凶杀案唯一的目击者。
可是,在那么黑的环境下,下着大雨,她跟凶手距离有二三十米,她带着的眼镜还沾着雨水。
凶手的性别、身高、衣着、长相,她一样都没看清。
可老人家觉得她作为唯一的目击者,一定还能提供其它的线索。
老人家缠着她不停地问:“凶手是不是穿着黑色的衣服?”“他有没有一米七高?”“他是不是带着眼镜?”“他左脸上是不是有颗痣?”
没有一丝线索的老人家,把很多人都当成了怀疑对象。
老人家把那些人的特征一个一个的拿来问她。
老人家会乱猜测她的神情,她有时候无奈地深吸口气,老人家就会以为刚才说的特征让她有了反应,就会冲到有那个特征的人家里撕扯,问那人是不是凶手。
老人家完全听不进她说自己没看清的话。
一遍遍重复的说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那段时间,被老人家问得很压抑,就跑到另一个小镇租房住。
两个月后,老人家出现在她住的小镇,却没再开口问她了,只是沉默的远远跟着她。
半年来,她换了两次工作,搬了一次家,老人家一直都跟着她。
幸好,这样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
老人家回到距离安安家不远的出租房。
她点开他们村的一个大群。
让她想想,她上次在里面说什么了。
好像是凶手穿着红色衣服吧?
这次该换一个了。
她想了几分钟后,在群里发出了一条信息。
“今天安安跟我说,她好像又想起来一些事了。那个人并没有穿着红色衣服,而是上半身穿着深蓝色的雨衣,下半身却穿着普通的黑色裤子。”
群里的某个人看到这条信息后,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