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一党在金陵虎视眈眈,且手握雄狮,与其那时被平南王挥师北上残杀,还不如早做筹谋。
无论是燕家军主宰了这天下,还是和手握精兵强将的平南王合作,都是不错的选择……”
“放肆!咳咳——”没等参将说完,沈阆已经气得哮喘都要犯了。
定国公手握着手立于一旁,老神在在,嘴角荡着不明显的笑意。
参将其实是平南王安排打入燕家军的细作,得了平南王的授意,特意将京城的水搅浑。
至于定国公,这人利益至上,和平南王合作也没什么奇怪的。
在参将说完,沈阆气得面红耳赤之时,定国公又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
“皇上,并非本公空口无凭污蔑燕侯,而是本公手上有切实的证据。
这封书信,便是兴武卫一名千户,因着和燕世子交好,出入燕府时不小心在燕侯爷的书房现的。
他一看书信内容大觉有异,递交到本公手上,本公细看之下吓得冷汗当场就出来了!
这竟是一封燕侯和平南王暗中互通有无的书信啊皇上!”
“什么?快拿给朕看看!”沈阆原本只有三分怀疑,如今也变成了五分。
薛远信誓旦旦,快步上前将书信呈上。
他已经看过了,那确是燕牧的笔迹无疑,只是可惜,没有拿到下半部分盖了印信的。
笔迹可以伪造,印信伪造的难度却大得多。
不过就算只有这上半封,也能给燕牧制造一些麻烦了,而且他也是被逼的,谁让燕牧作死竟察觉了他豢养私兵的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沈阆当然也是认得燕牧笔迹的,正因为这样,才看了几眼,便大雷霆,“好一个燕牧,朕这些年对他的好,都对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皇上,燕侯功高震主,目中无人,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薛远火上浇油。
沈阆本就不是个隐忍的皇帝,或者说,早年他还小,几岁便登了基,但一直由太后垂帘听政,把持朝政,因而非常忌讳大臣功勋太过。
有盖过他威信和取代他的嫌疑。
当即号施令:“来人啊,立刻宣燕牧进宫来,朕倒要看看,他作何解释!”
薛远目的达到,果断拱手,“皇上,臣可带兴武卫去将燕侯请进宫,燕府府兵五百余人,如果燕牧抗旨不尊,也好有应对的法子。”
沈阆沉思片刻,点头应允了。
薛远嘴角的笑意几乎要压不住,临走前,请示沈阆,“皇上,若是燕侯当真抗旨不尊,臣该怎么办?”
沈阆迟疑,“舅父,燕侯难不成真会造反?”
“那是燕侯的选择,臣如何知晓。只是希望皇上自个儿有个决断,万一燕家军真反了,通州距离皇城最近,对皇上的威胁可想而知,燕牧又是燕家军的主帅,手握二十万兵符,真要打起来,只怕兴武卫、禁军和御林军加起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薛远可太会拿捏沈阆的心理了!
他少年时候便经历过一场叛变,差点儿丢掉小命,如今偶尔午夜梦回,还会想起当年的惊惧恐怖。
尤其平南王为了逼他现身,在京城百姓中抓了3oo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每隔一炷香便杀一个,让他背负懦弱君王的名声,陷他余不义。
后来即便定非表哥替他出去了,平南王现被骗之后,更加被激起了杀意,将那3oo个孩子全部诛杀殆尽,血染皇城,尸体堆积如山!
这对沈阆来说,无异于挥之不去的噩梦。
因而,他双腿软的扶着龙椅,眼中闪过狠厉的凶光,一字一顿,“如若燕牧真敢抗旨,舅父,不要给敌人留喘息的机会,燕家上下,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