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水獺竟然以為自己是小貓?
樓桁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笑。
方澈跟在樓桁身後,在自家一樓轉了一圈,也不知道樓桁究竟在找什麼。
直到院子裡,樓桁在臥室下方的位置停下腳步,那裡有些破碎的枝幹和破碎的玻璃,他蹲下去,擰眉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你在找證據嗎?」方澈跟著蹲了下去。
地上凌亂一片,不止一種腳印,樓桁看著泥濘的地面,目光一閃,看到眾多鞋印上一綹花色的毛髮。
樓桁抬眸看了一眼方澈,水獺身上的毛髮大多是金棕色或者深棕色,眼前這隻缺心眼的水獺顯然不是這花色。
樓桁起身,從身上摸出一個隨身帶的證據袋,將毛髮裝了進去。
「哇,有這撮毛就能抓出壞人了嗎?跟電視劇里演的一樣啊。」方澈說著也起身,卻沒想到牽扯到身後的傷。
他臉色一白,沒掩飾好表情,咬著唇踉蹌一步往樓桁的方向倒去。
手臂被樓珩握住才沒真的摔個狗吃屎,可還是往後栽了一步,後背撞上了樓桁的胸口,方澈疼得唇色盡失。
樓桁的胸口怎麼比石頭都硬呀……
小鯊魚睡衣上洇出點血跡,樓桁才察覺到不對勁。
剛才一直因為自己身上有傷,樓珩以為嗅到的血腥味都是自己的。
「對不起,我沒站穩。」方澈小心翼翼想要站到一邊,被樓桁握住了腰肢。
樓桁的手足夠大,這樣一握幾乎覆蓋了方澈的一半側腰,他掌心裡儘是長年握槍的繭子,觸碰到方澈那柔軟光滑的皮膚,便聽到對方的悶哼。
「唔呃!」
方澈的聲音讓他燙到般鬆開了鉗制在對方腰上的手,只撩起衣擺,看到了熟悉的爪痕,比手臂上的還要嚴重,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樓珩的目光從方澈背上落在自己手掌上,他有時候失控,控制不住力道,加上為了更好抓住反叛者,就一直沒修剪原身的指甲,稍一用力就是一道傷痕。
「還真是不怕死。」樓桁眸色一暗,鬆開那衣擺。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甚至就這樣靠近方澈,心中都變得平和不少,回想方澈背上還沒來得及上藥包紮的抓痕,樓桁心情有些微妙,過了幾秒鐘,又開了口,「……我身邊的位置有個空缺。」
「我可以!」方澈轉身,激動得一把抓住樓桁的手臂。
他一振奮,身後的尾巴又冒出來了,棕色的根部稍粗,搖擺著像是螺旋槳。
方澈眼裡閃爍的光斑,和那上揚的嘴角都不像是裝的。
活了上千年,樓桁第一次遇到方澈這樣的人,面對自己絲毫不說害怕,明明只是平常的接觸,都會受傷,竟然毫不顧忌安危一般往自己身邊湊。
如果只是為了報答對方口中所說的恩情,昨晚已經完全足夠了。
他完全看不透這隻尾巴都藏不好的水獺,到底在想什麼。
「協議,我會發給你一份電子版,你看完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樓桁看向方澈,神色難辨。
第7章加上好友啦
方澈一聽,連忙把手機拿出來了,那雙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可我還沒有你的聯繫方式呢。」
樓桁靜靜看了方澈片刻,最終把手機解鎖後直接遞給方澈:「自己加。」
「好,謝謝哥!」方澈笑臉燦爛接了過來,備註時在『樓桁哥哥』後面加了個愛心,還置頂了。
「對了,其實前天晚上我也路過案發現場,就是聞上那個,當時有隻黑豹,紅眼睛,我回家的時候它一下子撲到了我身上!昨晚是不是也是那個黑豹啊。」方澈道。
「……不是。」樓桁沉聲道。
「那好吧,不過都挺嚇人的。」方澈驀地感覺身體發冷,抱著手臂搓了搓胳。
樓桁眼神微變,身側的拳頭握緊又鬆開,「我還有事,走了。」
「那我送……」
「不用了,方先生,協議的事你好好考慮。」樓桁說著,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方澈看樓桁表情不太對,就沒敢再纏著樓桁執意送他,只是顛顛跟到門口,等樓桁打到車才回家。
回到家裡,方澈在別墅里自己上躥下跳慶祝了好一會,重躺回臥室床上,還殘留著樓桁身上的味道,他撲進床上,騎著被子整個人將臉幾乎埋進枕頭裡。
「味道,好喜歡……」方澈紅著臉在被子上蹭了蹭,昨夜休息得不算好,又趁著時間早睡了個回籠覺。
黃昏,小酒館。
方澈到的時候唐向南已經提前過來開門營業了,此刻正忙著給客人調酒,方澈攢了一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只能坐在唐向南身邊,幽怨地看著他。
「怎麼了,有事要說?」唐向南調完最後一杯,坐下來遞給方澈一杯西瓜汁。
「向南,你女朋友是叢林貓對吧。」方澈表情有些為難,「那……貓薄荷你有嗎?」
「你要貓薄荷幹嘛?」唐向南一頭霧水。
想到自己想用貓薄荷拉近他和樓桁之間的關係,方澈驀地覺得赧然。「你別管啦,就是有用,我拿小魚乾和你換行不行。」
「方澈,那個什麼樓桁是不是貓科的?」唐向南嚴肅瞪著方澈,「這個東西不能亂用,我不能借你,況且你們現在也沒什麼進展,你別在他身上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