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竟然如此不近人情!我可是为了你才中刀的,你不关心一下我的伤,把区区几十匹马看的比我还重!”
李玉染上前一步按住他的伤口,他立即惊呼一声,头就往李玉染肩膀上靠。
结果衣裳被李玉染扒开,指着只伤了皮肉没伤骨头的伤口道:
“蓝大当家如此身娇肉嫩吗?
那些马我要一半。”
蓝松笑嘻嘻地道:“扒衣裳别在这扒啊,跟我回清风寨,衣裳随你扒,马也都给你。”
李玉染转身就走:“马我不要了!就当你杀敌的奖赏。”
蓝松却拦住她:“别走啊!我并不是舍不得马,只是你看你那义兄的兵。
我把马给他们,他们不会感激,还会想要更多。”
李玉染正色道:“你练一支骑兵也行,这鞑子次攻太行山失利,后面定会派更多的人来攻山。
届时太原府兵来的不及时,这太行山就得你蓝大当家守了。”
她抱拳道:“感谢你的相助,李逍铭记于心,咱们就此别过。”
这回蓝松没追,看着她翻身上马,和洪阳一起回梧镇。
来日方长,本大老爷看中的女人,绝对要追到手!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活着的二百人回到梧镇,却看到让众人又惊又怒的一幕。
梧镇似才经过血洗,恶臭味迎风扑鼻而来,横尸遍地,浓烟四起。
黄昏之下,日坠荒山,天地皆染上血色,整个梧镇犹如鬼镇,唯有盘旋的乌鸦等着吃腐肉。
梧镇的新兵哭喊着往家的方向冲,洪阳则往镇长家去,又派聂星宇去太原城告知一声,梧镇遇敌袭。
李玉染则骑马在镇子外围查看,并没有鞑子埋伏,且看马蹄印,鞑子两天前就逃开了此地。
她寻到一处高点的山丘,登上去四周顾环,本该是炊烟四起的黄昏,却是一片孤寂。
如她所料,去太行山的鞑子小队只是前锋,大部队正在后面血洗太原。
她不禁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追踪在鞑子后面杀?可凭洪阳的这点兵,根本杀不了多少敌人。
并且洪阳也不会主动追敌,他的那些老部下,估计又生了躲到山林里做逃兵的心。
逃回山林?她心一动,是了,追在鞑子后面杀不行,可把鞑子引到布置好的陷阱中呢?
还有比在太行山更容易布陷阱的地方吗?
黑风寨和那被灭的十一个匪寨,能守住太行山脉,只要鞑子靠近,不管是从哪个方向,都能杀敌!
与其追在他们后面,不如提前摆好阵势等着!
她忙去找洪阳,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洪阳却犹豫不决:“我已经让聂星宇去太原城汇报。
咱们还是留在梧镇,等上峰的新命令吧!弟兄们都有伤,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李玉染急道:“万一鞑子又返回,咱们就是案上鱼肉。
且这梧州恶臭熏天,水源被污染,留在这里很容易感染瘟病。”
洪阳看着镇长的尸体,叹道:“那就先埋尸,这些百姓都是助过咱们的,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啊!”
李玉染彻底没脾气了,不可否认,洪阳是个好人。
如果是太平盛世,他能做一个地方官,那是地方百姓的福气。
可在这样的乱世,他这样的性格,会死的很快。
李玉染不想让他死!他是李玉染穿越至今,遇到过最纯粹的好人。
所以本应该在黑风寨布置杀敌陷阱的李玉染,现在在挖坑埋尸。
埋尸这活她熟,掖庭专业埋尸人。
洪阳听取了她的埋尸建议,盛夏尸体极易滋生瘟病,要火化后再埋。
梧镇新兵们先是不同意,乡亲们被鞑子屠杀死的够惨了,为何还要在他们死后搓骨扬灰?
李玉染耐心地告诉他们,瘟病的传播方式,如果不想染死惨死,就尽快将尸体火化,居住的地方洒上生石灰,绝不喝生水……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秦距带着几个人从河里打水,拿水瓢直接舀着喝。
她上前制止:“不能喝生水没听到吗?渠水源上头有死尸怎么办?”
秦距冷哼道:“有没有死尸我眼睛看不到吗?大夏天的兄弟们热成这样,难道还烧开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