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飆出去,6溯明顯心情大好,一路車,半小時送徐回周到了張順之工作的電視台。
見面地點在電視台隔壁的咖啡店,挺大一個私密包間。
服務員領著張順之進包間,比起幾個月前乾巴黑瘦,毫無生氣的中年男人,現在的張順之渾身都是幹勁,他還是常常在外採訪,膚色還是曬黑了,臉卻飽滿有肉了,說話也中氣十足。
「6先生好久不見!」他特感激6溯幫他恢復了記者證,坐下就是一連聲的感謝,又看向徐回周,「您就是6先生的愛人徐律師吧,您找我是什麼事呢?」
今早6溯聯繫他,提過是他愛人有事找。
徐回周看一眼6溯,6溯面色不變,笑吟吟攪動著咖啡。
徐回周收回目光,他禮貌問張順之,「您還記得朱權安嗎?」
張順之自然記得,他感嘆說:「朱總編是我曾經的領導,是一名特別優秀的聞從業者。您認識他?」
「我不認識。」徐回周說,「我只知道,當年是他替換了聞稿件,導致您被吊銷記者證,並在全行業封殺您。」言陝汀
張順之聽愣了,好半天才消化掉這麼大的信息,回過神,他不可思議搖頭,「不應該啊,我沒得罪過朱總編。」
「您沒得罪他。」徐回周微笑,「您是得罪了收買他的人。」
張順之更迷糊了,「我得罪了誰?」
徐回周說:「您還記得十年前,您為一名在原始森林失蹤的高中生,追查死亡真相嗎?」
張順之瞄著6溯,他不確定地說:「一中理科狀元黎湛?」
6溯第一時間看徐回周,徐回周神色未變,他輕輕頷,「是他。當年您想查明他去世的真相,得罪了人,因此被冤枉吊銷了記者證。」
張順之深深震驚了。
他失去的十年的事業黃金期,幾度被生活壓力折磨到想要自殺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他想追查一個真相。
這事對他衝擊太大,他嚴謹問:「您有證據嗎?」
「有。」徐回周拿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這是朱權安九年前的帳戶流水,房產記錄,以及他讓聞行業封殺你的聊天記錄。」
張順之接過,是薄薄五片紙。
僅僅五片紙,張順之看了足足一個小時,他翻來覆去看,幾度衝上來的淚水全被他壓了回去。
最後一遍看完,他悄悄抬手擦了下濕潤的眼睛,再抬頭,他堅定說:「徐律師,我能做什麼?您儘管說,我全都配合,我一定要為我這十年討回公道!」
徐回周放下咖啡杯,說:「如果您決定好了,可以起訴朱權安,我無償為您打官司。」
張順之知道6溯來歷不凡,自然他的愛人也必是翹楚,他點頭,「我決定了,全權委託您為我打官司!」
交談完畢,三人從咖啡館出來,張順之要回電視台上班,6溯和徐回周去停車場。
張順之望著徐回周的背影,到底還是追上前,問出心中的疑惑,「您和黎湛是什麼關係?」
他並不傻,6溯和徐回周接連找上他,肯定是與黎湛有關。
陽光地里,徐回周眸光流轉,他微微笑了,「我是他,唯一在世的親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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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湛的另一個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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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之心想,果然如此。
他早疑惑過,黎湛分明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果真有6溯如此有背景的親人,當年不會無人去原始森林尋找他的下落。
如今那堆白骨,或許早被毒蟲猛獸糟蹋了。
是徐回周,那便合理了。
他點頭說了句,「那是了,6先生是以您的親人為親人。」
徐回周微微怔著,他思索兩秒,很快明白了張順之的意思。
上了車,他繫上安全帶說:「你是以黎湛親人的名義幫張記者嗎?」
6溯知道瞞不住,索性連陶明奚的事也坦白了,他熄了火,又拿過皮夾,停頓幾秒,還是取出陶明奚送他的照片,遞給了徐回周,「黎湛的同學偷拍了他一張照片,給你了。」
他捨不得,但徐回周比他更需要這張照片。
6溯遞過去了,眼裡還是分外肉痛,想想要不待會兒和徐回周打個商量,借他拿去複製一張。
徐回周並不知道這張照片,明亮的光線照進車內,他望著白衣少年坐在教室里,窗外的陽光落到他眉眼,那熟悉又遙遠的自己,他恍惚許久,又拿過6溯的皮夾,將照片原樣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