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去打探阿宛的消息了?”
柳蕊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不想对赵容朗撒谎,但又不敢说出真相。
“我……我就是去……”她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定。
赵容朗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逼问,只是轻声道:“阿蕊,我知道你担心阿宛。但是如今在外众人都惧怕为难,不肯出手相助,你与伯母也不必非要出去了。”
“我会想办法的。”
柳蕊抬头看着他,泪水再次涌出。
赵容朗的温柔和体贴让她更加愧疚和痛苦。
但是,他越是如此,她越是心里难受,想要替他分担。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陡然下定了决心,“阿容,我,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赵容朗微微一怔,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
“什么事?”
柳蕊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赵容朗愣住了,半晌回过神来,眯了眯眼:“”阿蕊,你为什么突然讲这样的话?这又是何意?”
“我,我是说……”柳蕊吞了吞口水,被他语气里的气势所摄,努力挺直了腰椎,“我们也许不该成亲的。”
“对,我们不该成亲的……”她重复道。
赵容朗脸色微微一沉,“阿蕊,我们已然定亲,不日就要成亲了。为何突然讲出这样的话来?今日你出去,见了谁?或者说,是谁对你讲了什么话?”
柳蕊摇了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垂着眼眸道,“不是的,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不够好,配不上你这样优秀的人,仅此,仅此而已……”
“胡说!”赵容朗几乎是脱口而出反驳,他神色认真,“阿蕊,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你性情温善,聪慧温柔,贤良淑德,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姑娘!”
“合该是我配不上你才是,如何就轮到你不般配我的道理。”
听他这般看重宽慰自己,柳蕊心中既欢喜又感到酸楚。
她从前总以为赵容朗是不喜欢她,是被恩情挟裹着娶她的。
但如今听他这般说……她便是为了他这份情谊,亦是不想让他为难的。
“阿容,我……”她哽咽着,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阿蕊,到底生了何事?”赵容朗紧握她的手,神色镇定,语气却并不着急,而是循循善诱道:“你从来不会与我讲这样伤人的话。今日这般反常,定然是遇到了大事。”
“请你告诉我实情可好?”
柳蕊在他的灼灼注视下,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赵容朗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阿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赵容朗愣了愣,反手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阿蕊,别怕,我一直在的。无论生了何事,我都在的……”
“你不会原谅我的……”柳蕊哽咽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会的。”赵容朗的声音很温柔,就好似春日的最醉人的那抹清风,“无论你做了什么,又遇到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的。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真的吗?”柳蕊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自然。”赵容朗轻轻笑了笑,抬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怎生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仔细叫小光小康看到了,也该笑话你了。”
“好了,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
柳蕊吸了吸鼻子,心底的防线崩溃了些许,耳边还回荡着黎昭染的建议,犹豫再三,她终于决定将一切都告诉赵容朗。
“阿容,我今日……今日去见了江飞凤。”
“江飞凤?”赵容朗眉头紧皱,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毕竟这段经历并不愉快。
“你为何要去见她?”
柳蕊深吸一口气,期期艾艾地将自己如何担心赵宛舒,如何想到求助江飞凤,江飞凤又是如何逼她写下退婚书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容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