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舟一边絮叨一边写信,“哦对了,娘,你这次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学宫要结业了,结业时候你会来吗?”
壶金儿问,“什么时候?”
“大概三个月后吧。”
壶金儿想了想,“应该能。我早些回来。”
善舟笑意盈盈,“陛下说,我结业后就可以进宫修习了哦……到时候我可是有实职了,你们见了我可得行礼……”
“啊……别打我……”善舟捂着头愤愤道。
壶金儿道,“做了官便不认人了?给你横的。”
她见善舟仍伏在案前奋笔疾书,道,“要吃点什么,我去做。”
“不要,你别做,不好吃。让庖厨随便做就行。”壶金儿推了下善舟的脑袋。
她坐到善舟身边,看善舟在写什么,善舟不乐意,“真是的,让你写你不写,又要来看我的……”
陆玉也坐过去,等待善舟写完。
“你这样,你帮我写,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都平安,让他注意身体,大家都很想他。”
“好。”善舟一口应下,一笔一划地写,“爹,娘很想你,天天念叨你……”
“你怎么乱写……是大家,不是光我……”她想用小笔刀改正,善舟死死捂住自己刚写的字迹,“哎呀那你就自己写嘛……你好讨厌,不要动我写的……”
陆玉撑着头打了个哈欠,看母女俩碎碎念。
……
————
彻查苏府一事交由廷尉府处理。这几日廷尉史带人清查丞相府上下。苏云淮从容不迫。
家奴也好,他的近亲也好,多多少少都有问题,女帝既然御令已下,必不可能无功而返。
长安城内,彻查丞相府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有百姓担忧而来,不为看热闹,只是担心苏相。
“诸位,多谢诸位关怀,苏某无事。”
“苏相一直待我们很好,想来应是有些误会……我家的狗我还拦不住它出去咬人,苏相怎么可能管得住丞相府里每一个人呢……”百姓们颇为心焦,很多人聚在丞相府前。
廷尉史傅汤在一旁尴尬看着,廷尉府的人进出丞相府受到不少百姓白眼。
“使君,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苏相清名我等皆知,前几年苏相极力推行取消徭役又减轻赋税,我们这些贱命也活的不那么难了,逢年过节相府还能惦记着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苏相是好人啊……”
“是啊,是啊……”
前几年苏云淮顶着士族豪强的压力打理推行减徭轻税法,颇得民心。论在位功绩,苏云淮确是无愧于民众,多有造福之举。
傅汤只是道,“我也是奉命办事,诸位若是心疼苏相,更应该方便我们行事,还苏相清白。”
苏云淮安抚围在相府前的百姓,“乡邻们,多谢乡邻们前来看望,苏某感激不尽,苏某无事……还是尽快散去,方便廷尉府行事……”
街巷拐角处,陆玉冷眼看着丞相府前的一切。
苏云淮再三感佩后,驱散了百姓,配合傅汤的工作。两人在门前说了什么,而后苏云淮进了府内。
陆玉上前去。
“梁王殿下。”傅汤见之拱手,“殿下怎会来此?”
陆玉现在多重身份加身,又是安梁王又是御史大夫又是代理丞相,公务劳碌,按理说白日应该没空出宫。
陆玉回礼,“职不能废,来此督查片刻。”
她在朝中正职是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本就行监查百官之责,若是行职,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