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狼犬厉声呵斥:“你给我闭嘴睡觉!”
“好吧……”白狼不太情愿应下,没一会,牧弋拢着霍森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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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又只剩下了一狼一犬,护林员这次没有像前几天一样,从冰窖拿出一堆红肉堆在地上,气温的回升,使得鲜肉不能在常温下长时间存放,护林员离开前,只给家里两个小家伙留了一天的伙食。
屋外的雪已经彻底化了,天上还淅沥沥下了几场小雨。
牧弋的感冒已经大好,霍森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四肢恢复得也非常不错,狼犬一块吃完护林员留下的食物,准备等雨停,就离开木屋重返冰湖。
霍森和牧弋刚进入领地范围,就听见了一阵熟悉的狼嚎,牧弋仰起脑袋,也对着阴蒙蒙的天空嚎叫,不一会,带着欣喜雀跃的狼嚎在四面八方响起。
“它们好像在捕猎,霍哥要去看看吗?”牧弋对霍森发出一同捕猎的邀请,它们离开前吃得很饱,其实已经不需要再进食了。
“走吧,去看看你的臣子没有你,活得怎么样。”霍森主动朝狼嚎声最密集的方向走去,牧弋欣然跟上,身后白色的狼尾翘在半空,然后被猎狼犬的尾巴不经意拍落。
牧弋又翘,霍森再拍,牧弋还翘,霍森继续拍。
它们就这样腻歪着临近四只灰狼捕猎的地点,白狼发誓,走过来这一路,它不止一次看见自家霍哥的嘴角在偷偷上扬。
四只灰狼刚捕获到一只新鲜的獐子,看见小狼王跟在狼后身边走过来,默契地让出进食的好位置。
“小狼王看起来精神不错,你那天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今天是贝塔率先出声,牧弋没有走进狼群特意给牧弋留出的进食位置,它看了两眼獐子以后,朝着自己的臣子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霍哥还怕你们没有我捉不到猎物,催着我回来。”牧弋还没正式和霍森求狼后,但再一次准备谋算求狼后场景的白狼,开始在自己的狼群成员面前,反复强调霍森的好。
“狼后看起来也精神不错,小狼王肯定恢复得很好。”牧弋这话贝塔没法接,它们四只灰狼是都很有自知之明,在牧弋看不见的时候,霍森对待狼是什么态度的,狼狼有目共睹。
反正肯定不会是小狼王口中的关切。
因为没有和霍森正式求过狼后,现在牧弋仔细盘算,发现自己好像连伴侣……都没有和霍森求过,所以再听见狼群成员呼喊霍森狼后时,牧弋十分紧张,生怕霍森露出厌恶的神色。好在,霍森在牧弋的狼群成员面前,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神色,不悲也不喜。
“你们也很好。”霍森敷衍道,说完就拎着关心完臣子状态的牧弋远离了群狼分食战果的现场。
春雨再一次落下,冰湖畔没有入沙克尔领地一般的狼穴,牧弋就带着霍森一起缩在那块巨石边躲雨,泥泞的林地在一场场春雨的浇灌下,重新迸发生机,白狼的爪下已经有不少冒出头的绿意。
树梢上也都争先恐后冒出绿芽,霍森盯着挨近湖水的那片灌木,里面已经有新生的粉色花苞。
这俩日,霍森又在牧弋身上,闻见了类似信息素的香气。
花要开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绿意一片传染一片,没几天,狼群常卧的树坑上就多了一片林荫。
融化的湖面上还飘着几块浮冰,牧弋自摔进湖水中冻感冒以后,对湖水有了阴影。
就是因为这池冻狼的湖水,才让自己大半个月都没法和霍哥亲热!
白狼现在每天都要趁着没狼的时候,偷偷对着湖水狂吠,骂出口的狼言狼语,一听就很脏。
霍森已经跟着牧弋在领地赖了半个多月,不知是不是临近情期的缘故,牧弋变得敏感多疑,白狼数着日升月落,每天睡醒都愁容满面。
过了十五六次日出以后,牧弋每天睁眼都要问同一个问题,今天也不例外,白狼抬着狼头,把一对前爪搭在霍森的前爪上,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无论是压住爪子的手,还是写满依依不舍的狼眸,都能让霍森品出格外的意思,牧弋又问:“霍哥,今天你要回木屋吗?”
明明不想放霍森走,牧弋却还要佯装大度。
霍森看透一切,低头掩住嘴边的笑意,将被牧弋压住的前肢抽一只出来,轻轻搭在白狼耷拉的狼耳边,霍森不厌其烦一遍遍重复回答:“不走,老头有安德和小耶要招呼,我回不回去都差不多。”
有安德和小耶陪伴老头的好日子没过多久,牧弋和霍森一同巡视领地的路上,撞见了白狼最不想看见的家伙——黑狼驮着一只熟悉又陌生的白团子也回到了领地。
“哟,这不那谁吗,好久不见。”安德受伤的狼耳已经完全立起来,左边朦胧的瞳孔重新变得澄澈,微微泛着蓝色。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比黑狼毛色更黑的是白狼的脸色,牧弋和霍森待在一块时,注意力全都放在它的霍哥身上,等白狼回过神闻到黑狼气味时,安德的狼影也已经清晰可辨。
“小狼王,这么想赶我出狼群啊?恐怕我背上的狼质不答应。”黑狼颠颠屁股,睡了一路的狼质抬起爪子,揉揉惺忪的睡眼。
狼质抬起头的瞬间,牧弋看清安德背上那个尖嘴猴腮的丑东西,警惕地朝后退了一步。
“……什么东西?!”
“是小耶。”还是霍森能一眼认出牧弋的亲儿子,猎狼犬走上前,试图叼过黑狼脊背上又大了一圈的小萨摩耶。
“爸爸!霍森!”小耶痛快地从安德背上跳下来,小萨摩耶犹豫了一会,怯生生碰了碰猎狼犬的前爪,霍森低下头用鼻尖轻触小耶的耳朵,一对肉乎乎的前爪就抱上了猎狼犬左前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