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導演曾經拍過好幾部以愛情為主題的喜劇,票房和口碑都不錯,雖然不像這兩年票房口碑大爆的科幻片那樣動輒幾十億,但他的電影都是低成本拍攝的,足夠讓出品方小掙一筆了。
當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天聞百合傳媒才決定接下這部戲,並投資了幾百萬的。
因是小成本,拍攝地也挑在了消費水平並不高,但有獨特的風情能貼近電影背景的二線城市寧市,它離k市只有三百多公里,有高鐵直達。
這麼近的距離,實在是沒必要坐飛機,宴傾文結束了一天的應酬,回家挑了兩件衣服,便乘坐最晚一趟高鐵,到了寧市。
到寧市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但聞訶白還在拍戲。
這是一場在酒吧遇到前女友,然後男主與女主、女主前女友鬧出啼笑皆非的笑話的戲,聞訶白完全抽不開身。
好在宴傾文並不需要她來接,在弄清楚拍攝地後,便徑直來到了這裡。恰好中場休息,聞訶白看到她,眼睛一亮,直奔到她面前:「老婆,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先去酒店休息?」
宴傾文的臉上還化著妝,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來之前在應酬。應酬這事太累人了,應酬完還馬不停蹄地來這裡,聞訶白的心疼也只有她知曉。
「說好給你當一日助理,總不好真的過了零點才開始算。就當是提前來看看,當助理都要做些什麼。」宴傾文說。
她觀摩的對象是盧帖,盧帖算是生活、工作兩手抓的大助理,大到通告安排,小到端茶遞水,事事過問。然而聞訶白怎麼可能一點小事都讓她去做?笑說:「你回車上休息下,明天早上再喊我起床,幫我確定妝造……」
宴傾文的目光掃了眼正在補妝的男主演,問:「你們有吻戲嗎?」
聞訶白沒隱瞞:「有。」
宴傾文嘴角往下抿了抿,神情微冷,但只是「嗯」了聲,沒有要干涉的意思。
儘管環境幽暗,但聞訶白沒錯過她的神色,心裡樂開了花,面上還是繃住了:「會借位,不是真親。」
宴傾文的神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她抬了抬下巴:「你怎麼還有前女友?又是前女友又是現男友的,可真亂。」
聞訶白憋不住,輕笑了聲,說:「老婆忘了,在場還有一個我的髮妻嗎?」
宴傾文瞥了她一眼。
導演喊就位了,聞訶白為了早點收工,陪宴總回去休息,一點也不留戀地走了。
宴傾文倒是沒有再留在現場看她拍,錄綜藝那會兒就已經知曉她工作時是什麼狀態了。
宴傾文在車上處理工作,等到十一點多,這場戲終於拍完了。
聞訶白鑽上車,助理們在後面幫她將東西搬到車上。宴傾文看了會兒才想起自己也是助理,正準備下去幫忙,聞訶白攔腰將她抱進懷中,摟得緊緊的:「老婆,我好睏了。」
「那你先在車上睡會兒。」宴傾文找盧帖拿了份聞訶白明天的行程安排表。
影視作品拍攝一般是按場地分的,也就是會將所有在同一個場地發生的故事集中拍了,然後才轉移到下一個場景拍攝地。而酒吧這個場景在影片中出現的頻率不低,明天依舊是在這裡拍攝,拍的是男女主吵架後,男主來酒吧借酒澆愁的戲。也就是說,聞訶白在這場戲裡戲份不多,她可以在酒店裡背台詞,也可以自由行動。
「這麼巧?」宴傾文疑惑,怎麼她來當助理的這一天,就遇上聞訶白休息?
「什麼這麼巧?」聞訶白問。
宴傾文搖了搖頭,沒糾結這事。
她當然不知道,這是聞訶白剛才跟導演商量的,把後天要拍的那場戲跟明天要拍的戲交換一下。
回酒店的路上,宴傾文拿出裝著手錶的盒子放到了聞訶白的懷中。
「老婆給我帶了禮物?」聞訶白下意識地回答,然而等她看清楚這盒子時,她遲疑了下,直到打開盒子,她的猜測成真,才陷入了沉默。
「這是……」
「你丟掉的,不認得了嗎?」宴傾文說。
聞訶白的胸口有些悶,她當然認得,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在宴傾文的手裡,而宴傾文拿來給她又是什麼意思。
良久,聞訶白才開口:「這是你18歲生日的時候,我準備送你的生日禮物。」
宴傾文垂眸:「我知道。」
聞訶白摸不准她是什麼意思,悻悻地說:「我以為沒了,你是怎麼找回來的?」
「奶奶給我的。」
為什麼會在塗思華的手上,這已經不重要了。聞訶白也不希望再討論起當初為什麼要扔掉它,儘管這是她負氣所為,但扔掉的東西就是扔掉了,當年沒能在宴傾文生日那天送出去,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這是我拿我的片酬買的。當時演的是女三這種小角色,片酬不高,不然就給你買你喜歡的綠水鬼了。」如果讓聞訶白現在挑,她會選擇送宴傾文喜歡的禮物,而不是自以為合適宴傾文的禮物。
宴傾文這才掀開眼帘去看她:「你現在放到二手app去賣,應該能賣個七八萬回來。」
「我不賣。」聞訶白有些惱,宴傾文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寧願宴傾文沒找到這份禮物,它出現在這個時間段太尷尬了,送也不是,丟也不是。而且它的存在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們,過去倆人鬧出來的矛盾,即便彼此都已經知道那是個誤會,但它造成的不快卻依舊橫在二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