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骗你不成?就知道廖哥喜欢那个长相的,刚见着人我就过来找你了。”于晟言语讨好道:“像那样的美人儿,便宜了那些肥头大耳的东西,可不是糟践了?”
“这话不错,但是我这赎身出来的姑娘也不少,在绘春楼都看着美,又意趣,进府了便不受稀罕了,看着像块儿木头,当然了要是真貌美,我给她赎身进府做个通房也使得。”
“那就是后话了,不过廖哥,你可得抓点紧。”于晟着急道:“晚了这花可就被别人给采了。”
廖远升眉头一皱:“这话怎么说?我出银子就是了,还有人能跟我抢不成?”
“倒不是银子的事,这姑娘相貌不错,也有才情,行情那是相当不错,颇有一种要把头牌黛禾姑娘都比下去的意思。绘春楼的人要在今晚拍了她。”
“他们敢,这新鲜的不给我留着?”廖远升气的一瞪眼睛:“要是把这美人儿给了别人,我不介意再去绘春楼打砸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是爷。”
于晟叹了口气:“这话廖哥可是说迟了,如今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拿着大巴银子的人已经把绘春楼都踩烂了,晚上才开始现在便去绘春楼守着了,生怕这美人儿被别人抢了去,过了今晚,这姑娘怕就要成别人的了。”
“这样,你替我拍,多少银子告诉我,我支给你就是!”
“这样不成吧?听说这回廖伯父发了好大的火儿,银钱定是不能正常供应了,廖哥与我如亲兄弟一般,这银子我想法子给你凑上都可,但怎么都要你亲自去,否则便宜了我,我这心里也不安稳啊。”
“你说的倒是实话。”廖远升有些急切的在屋里踱步:“可父亲不让我出门,门房们看我看的都紧,我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廖哥,怎么说你也是廖伯父的亲骨肉,他还能真狠心罚你?你闯不出去,那偷偷出去,回来他也拿你没办法的。”
廖远升看了于晟一眼:“出这个院子都不容易,看守院子的婆子是父亲身边的人,钥匙在她们身上揣着,门从外头锁着,我插翅也难飞。”
“廖哥,正门走不了,跳墙就是,趁着夜深人静,桌子上叠着椅子,没什么墙是爬不出去的。”于晟说。
“那能成吗?这帮下人看我跟看眼珠子一样。”
“看的再紧,难不成上茅厕也看?到底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可别蹬鼻子上脸,拿自己当主子了。”
于晟说的话,句句说在廖远升心坎上。
“成!可这院子好出,我们平西王府可不好出。”廖远升又犹豫起来:“那高墙可不是摞个桌椅就能翻出去的。”
功夫他虽会一些,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三脚猫,别的儿郎轻功一起,随随便便就能飞檐走壁,他就只有发愁的份儿。
“这时候你就得感谢你兄弟了。”于晟神神秘秘的笑道。
廖远升瞧他一眼:“怎么着,你有法子?”
“东宁侯府离平西王府东面近一些,晚上我带着飞爪勾来,你到东面找着绳子,顺着爬出来就是,完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回来,谁知道你去哪了?”
这话让廖远升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倒是个好办法,下人也不知道,我父亲他们也不知道,出了府还能原路回去。”
“就算廖伯父知道也没什么,你是绘春楼常客,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没出去惹事,伯父不会深究你的。”
“他不深究我,我可要深究他!没见过他这么当父亲的,这些天把我扔在这儿不管我死活,我整个人仿佛死过了一样,他这次实在是过分。”
于晟笑了笑:“行了,亲父子不说这些,估摸着廖伯父也准备回来了,我得走了,晚上见。”
月黑风高,花影扶疏,廖远升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院子翻了出来,轻手轻脚的往东墙走。
一根绳子垂在墙下,被晚风吹的微微晃动着,等待着廖远升到来。
墙的对面,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柳树下等候着,等廖远升露了头,于晟从马车里出来,低声招呼道:“廖哥,这儿呢。”
“这墙也太高了,我不敢跳啊。”廖远升骑在墙头,看着地面有些打颤,不敢往下跳,说着:“你去给我寻把梯子来。”
于晟顿了顿说:“廖哥,没时间了,一会儿巡视的人来了。”
“少废话,这么高的墙我跳下去腿不得断了啊?寻把梯子去。”
廖远升话音刚落,只见从马车后头走出了一道黑影,那人低着头,廖远升没看清来人是谁。
“这是谁啊?”廖远升见他也没扛着梯子,又不理会自己,心里莫名发慌,看着于晟问:“你的下人吗?梯子呢?”
于晟没敢回答,转身钻进了马车,那黑影走到了墙根儿底下,抬起头来面对着廖远升。
廖远升顿时惊呼一声。
这是那天晚上把自己捆进马车的人,他瞧着眼熟却迟迟没认出来,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临王的左膀右臂林木森。
林木森抬起头后,抓起绳子重重一扯,廖远升后退不及,被带着尖叫着从墙头上摔了下来,一声闷响落在地上。
“你敢伤小爷。”廖远升心里惊恐的很,但他还想着自己出身不俗,别说是林木森了,便是他临王也不能随便杀了他,所以抬起头怒视着林木森:“小爷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全尸,你等着!”
林木森不废话,用绳子将他捆住,廖远升嘴里骂骂咧咧不停,直到被林木森塞进了马车。
于晟坐在马车之中,心虚到不敢低头看廖远升,但廖远升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于晟与临王做扣儿,联手骗他抓他,愤怒道:“于晟,你个狗孙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消停些吧。”于晟扭过脸不看他:“自作孽,不可活,你也作恶多端多时了,该付出些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