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五毛钱都舍不得,怎么这个熊就没给退掉?
她自己也没想明白。
拿到快递以后,江只自言自语般,和粉色玩偶熊说:“被她丢下的也不止你一个喽,这不又来了一个。”
同样的,江只也没把这个头盔退掉,留着了,虽然她也不知道留着有什么用,这些东西的主人又不会回来了。
林安然走得多干脆,一点留恋没有,不过也是,这种环境这种生活有什么好留恋。
江只一手抱着快递盒,一手抱着粉色玩偶熊,一瘸一拐地往楼上爬。
人一旦形成习惯,有时候真挺可怕,分明林安然已经离开了,但很诡异的耳边竟还飘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就不能租一个有电梯的房子吗,每天这么爬,累死我了。”
“这楼道的灯为什么还没修好?”
“墙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广告,都没人管的吗?”
“这破地方,我一点都不喜欢……”
爬个楼的时间,林安然嘴巴就不会停,江只有时候觉得她不是爬楼累了,她是说话说累了。
那小嘴巴叭叭叭,就没个停的时候。
说实话,很吵,吵的人耳朵疼,可现在,耳边没这个人吵了,又觉得过分安静了。
江只回头去看,空荡荡的,整个楼梯间只有她一个人。
江只垂下眼眸,继续往上爬。
腿好疼,每爬一步楼,酸疼感都让人倒抽一口凉气,是娇气会传染吗,被林安然传染了,她都变得格外娇气了。
真疼,疼得她觉得好累,回到家后连灯都没开,直接仰躺在沙上,半点力气都没了。
呆呆看着天花板,脑子放空。
睡一觉就好了,所有感怀失落都只是一瞬间,并不会占据太多太久。
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如今不过是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而已。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江只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不需要在早上的时候等一个人,后座也不需要再乘坐一个人了。
只是工作之余,偶尔会偏头看一下原本属于林安然的工位。
那里现在已经空了。
在这之前,林安然常常坐在那里,摊开手掌,反复欣赏着她花里胡哨的美甲。
江只还记得她的美甲,当时第一个月工作结束,杂志社给她了一个月的工资,只了一个底薪,大概3ooo多的样子。
她下班当天就直接把全部工资做美甲了,一分没留,用起钱来真的一点规划没有,第一天工资,第二天就没了,还抱怨这点工资完全是在打乞丐。
想到这些,江只不自觉地笑了。
相熟的同事,凑过来:“一个人在这笑什么?”
江只回神,摇头:“没什么。”
同事看向林安然的工位,眉梢一挑,揶揄道:
“林安然走了你这么开心啊,之前我还真以为你应付她游刃有余呢,原来也不是,看来她这段时间折磨的你不轻,走了你才会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