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帮小晁出版,他当助理一个月最多赚6ooo,我一次性给他2o万。”
“需要承担风险,我考虑一下。”
“琛哥,我的书口碑越来越好,随便写一本都能大卖,以后咱们分成怎么样?”
王涔按暂停,适时提问:“还记得分成多少吗?”
颜琛脸色愈难看,咬着唇一言不。
“不说?”王涔乘胜追击,“你刚才不是矢口否认吗?这会儿哑巴咯?或者听我来推测一下你和晁辉的杀人动机。”她简明扼要地说,“一个为代笔费,一个为分成的3oo万,都是钱,对吧?但你有没有想过,杀他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进局子。”
颜琛喉头滚动,明晃晃的紧张。
王涔话锋一转:“唉,罪犯当然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大多只图一时之快,或者自信地认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比如你,3。28铁皮烤箱案的凶手,一次得逞就愈嚣张,杀马知明,绑架陶法医,袭击李警官。”王涔双眸仿佛喷出火来,直视颜琛的眼睛,“后面两次都是杀人未遂,简直猖狂。”
颜琛浑身生理性地颤抖,银质手铐在刺眼的灯光下哗啦作响。旁边监控室,秋琬手持对讲机,压低嗓音说:“王姐,放燕城邶云分局孟队的视频。”
“好。”
王涔手机翻出接收的视频,展示在男人面前:“颜琛,这是邶云分局孟警官录制的视频,她所带领的支队没有放弃侦查,一直在寻找证据。”
视频播放,画面中,穿戴整齐的女警神态严肃:“颜琛,我们排查13678个监控视频,截取到你的背影和戴头套的正面,走访数百位市民,查到零星证据,但天网恢恢,我始终相信可以。。。。。。”
颜琛仰头深吸一口气,说话时声音暗哑:“呵,我只是一时疏忽,拿手套去擦手腕的血,轻信晁辉的办事能力。”陶聆反抗中咬破颜琛的皮肤表面,他顺手脱掉手套擦拭沁出的鲜血,留下铁证。
“还在狂妄自大。”王涔瞪着他,“晁辉至少曾经犹豫,后悔,最后交代陶法医的去向,你却死性不改。”
“后悔?他后悔什么?我提议绑架警察,他没有反对!马知明死后,他第二天过来,说我不严谨,还在飘窗写下‘该死’两个字!”
“我们掌握证据,才会在审讯过程中陈述和质疑。”王涔将晁辉的日记本扔给颜琛,“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半小时前,李警官在堆积如山的物证中现细节。日记本第125页过后就是127页,他曾经提笔在126页写下忏悔书,大概因为精神恍惚,行文语句不通,后来撕掉。”
写字会形成书写压痕,李鹤薇用压痕静电显现仪还原忏悔书的内容。
颜琛扫视着日记本的字句,面如死灰。
【琛哥面不改色,我为什么提心吊胆?是不是不该答应他帮忙?】
【协助谋杀就是故意杀人罪的共犯,轻则三五年,重则无期,甚至死刑。琛哥竟然让我去跟踪警察,参与绑架警察。。。。。。】
【不该鬼迷心窍,缺钱就慢慢赚啊,2o万,存个五六年,还能避免东窗事以后吃牢饭或者花生米。。。。。。】
颜琛抬起赤红的眼睛:“我以为杀马知明已经做到天衣无缝。”
王涔坐在审讯桌后,身体略微前倾:“根本不存在完美犯罪,你永远会在某个细节疏漏。”
随后,按照常规程序,颜琛坦白犯案过程,签字画押,被其他同事带走。
李鹤薇默不作声地走出隔壁房间,坐电梯返回办公室,倚在窗边,抬头仰望天空。雨后初晴,阴霾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落,跌进她眸底,与凝在掌心的光斑共同闪耀。
她无声地呢喃:“陶陶,别再贪睡。”
然而事与愿违,陶聆接连两天烧,确诊肺部渗出性炎症,林也直言越快清醒越有利身体的恢复,不然即便醒来也会落下后遗症。
这天深夜,李鹤薇拖着疲惫的身影推开家门,程映秋忙前忙后递东西。
“姐,喝水。”
“姐,吃点水果。”
“姐,吃饭没有,要不要点外卖?”
“不用。”李鹤薇机械性地回答。
“陶聆姐怎么样?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