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过激烈,不断有馒头滚落地上,不过这也没关系,地上的食物也有人争抢。
一名家仆面露不屑,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不懂礼数,教书先生考取功名走了,看看以后还有谁管他们!”
中年管家冷冷瞥了他一眼,
“老爷也是泥腿子出身。”
家仆身体一颤,慌忙道:
“刘管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是。。。。。。”
俞珩目睹一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道袍下摆,觉得这徐家还真有点意思。
忽有冷嗤声从身旁飘来,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说道:
“哼!沟槽的徐家!不过是从指缝里漏些残羹冷炙,哄叫花子摇尾巴罢了!”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嘟囔道:
“也就面上做的好看,背地里哪个不是男盗女娼腌臜事?”
俞珩心中一动,走近徐府门口,看见一块桐木匾额悬于廊下,上书:
“徐氏义塾广纳贤才,诚聘授业鸿儒。若怀经纶之学,擅传道解惑,愿以束脩之礼。。。。。。”
俞珩腾身而起,骤然化作流萤,在晨霭中聚成一道紫芒,神虹划破天际,轰然坠落在徐府内院的白玉阶前。
锦衣少爷们手中的玉扇“啪嗒”坠地,瞠目望着周身萦绕的紫华的紫衣道人。
刘管家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凶狠地对家仆低吼道:
“愣着作甚!速报老爷!”
话音未落,回廊尽头传来环佩叮咚,徐家家主广袖翻飞,飘然而至,
“哈哈哈,何方道友驾临寒舍?徐府蓬荜生辉啊。”
俞珩垂袖敛衽,紫光在袍角凝成细碎星芒,手一翻,桐木匾额浮现,
“小道云游至此,偶见贵府求贤之帖,正愁无落脚之地,若徐家主不弃,愿执经授业,聊尽绵薄。”
道人话音清朗如击磬,一派天风清雨气象,让人心生自在之感。
家主徐自业摩挲着腰间羊脂玉佩,眉峰微蹙:
“徐家清贫,恐难供道长清修之资。”
俞珩唇角噙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山野之人,所求不过容膝之所。
徐自业略有犹豫:
“这。。。。。。不知道长擅授何业?”
“皆可。”
徐自业闻言,目光如炬,紧盯俞珩神色,声调扬起:
“皆可——?!”
“皆可。”俞珩平静点头。
徐自业大喜,唤来管家耳语,须臾间,数十个孩童已在庭院列队,徐自业命令道:
“还不拜见师尊?”
俞珩抬手阻止。
徐自业疑惑看他。
“小道收养了一批孩童,让她们连同外门的乞儿一同进来吧。”
徐自业不假思索道:
“这有何难?徐府本就是广开门庭,不过多几张桌子罢了。”
“善。”
等到所有人聚集庭院,少年少女们齐声道:
“拜~见~师~尊~”
俞珩含笑颔首,羊脂宝瓶在头顶浮现,将房屋染作琉璃色,屈指一弹,一滴甘露化作细雨洒向众孩童。
孩子们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热流,顺着肌肤渗入体内,像是有无数双轻柔的手,舒缓着身体的每一处。
徐自业下意识吸了一口气,他浑身一震,年轻时闯荡留下的暗伤,竟然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震惊,看向道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