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你快走吧,不要再耽误了,不然等那个恶煞来了,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娘,你跟我一起走,娘,咱俩一起走不行吗?”
“我不能走,春花,听话,你哥光明磊落了一辈子,娘绝对不能让你哥死了也背上欠人钱的糊涂事,娘要把那张欠条给撕了,不死,你哥肯定也会埋怨我的,春花,你走,你快走。”
“娘······”
一个不大,但收拾的却很是干净整洁的小院里,一个妇人把手里的粗布包袱用力的塞到了面前年轻女子手里,神情捉急,连连催促。
那年轻女子双眼含泪,欲泫欲泣,被妇人推着,只能无奈的朝外走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嘭!
一声闷响,单薄的院门,直接被大力踹开了。
“哈哈哈········”
“春花小娘子,这是要去哪?”
“莫非,不是想逃走吧。”
涂高大笑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两个泼皮,走了进来。
“啊········”
“娘!!!”
陈春花原本精神就紧绷着,当场便被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连忙躲到了陈氏身后。
陈氏就好似保护小鸡的母鸡,张开了双臂,把陈春花死死保护在身后,神情也变得极为慌乱和脸颊苍白了。
“涂高,你想怎么样!莫是非要逼死我们吗?”陈氏双眸红的怒吼道。
涂高再高笑两声,往前走了一步,从怀中掏出来那张欠条。
“陈氏,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不成?”
“三天时间已到,钱,凑齐了吗?若是没凑齐,这人,我可就要带走了!”
涂高玩味的打量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妇人和年轻女子,不加遮盖的全是兴奋和欲望。
那两个跟着来的泼皮也都是连声大笑,纷纷催促她们快跟着自家涂爷一同回去吧。
这般响声,自也惊动了这个不大的村子,街坊邻居都凑了过来,但谁都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院子外面,透过那低矮的土墙默默注视着。
有村里的汉子咬咬牙想要出头帮一帮的,可,身边的婆娘死死拉着自家汉子,害怕自己汉子但凡多说一句话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百姓,农夫,拿什么和这些人斗呐?
“涂高,你无赖!”
“这欠条明明就不是我家孩儿给你的。”
“你休想,你做梦,你再这样,我们可要报官了。”
陈氏大喊道,纤瘦的身躯这会也爆出不小的力气出来。
为了保护自己的闺女,陈氏还惧怕什么呐?
不过,听到这话,涂高非但一点不怕,还往前走了两步,那粗糙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狰狞。
“报官?”
“好啊,你去报啊,要不要我再把钱二爷叫过来当面对质?”
“这欠条,可是你家大狗当着钱二爷的面,亲自立下的,钱二爷是谁?钱二爷就是衙门,你是要状告老子,还是状告钱二爷?”
“奶奶的!”
“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哼,若说之前,让这丫头抵了,也就罢了,可现在,老子不愿意了,瞧见没?上面可写着利钱另算的,本钱这丫头抵了,利钱怎么算?”
“之前老子想着陈大狗这家伙也是为了朝廷,给他个面子,可现在,不给了,这利钱·······嘿,陈氏,要不,你也跟老子我走吧!”
“你们娘俩一起伺候老子,也好有个照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