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帆:“不敢欺瞒陛下。新都真没有叫长乐坊的地方,陛下是从何处得知的?”
这殷祝能说吗,他胡乱敷衍过去,心中暗自纳闷。
“那算了,朕换身衣服,就去街上随便逛逛吧。”
殷祝唤道:“来人,备车马,朕要出宫!”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祁王的案头。
幕僚激动道:“殿下,这可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啊!”
“不对,”祁王皱眉,“尹昇几天前才在母后宫中遇刺,以他怕死的性子,这段时间应该都缩在宫里打死也不出来才对,怎么会突然就想着上街微服私访了?”
“别管他是怎么想的,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幕僚急切道,“快下命令吧,成败在此一举!”
谁知祁王却抬头盯着他:“你是在命令孤吗?”
幕僚:“…………”
幕僚:“卑职不敢。”
“算了,这次饶你无罪,”祁王敲打完毕,自认为轻拿轻放地揭了过去,“兵书有云,兵不厌诈。虚虚假假,真真实实,让人摸不清他真实的意图,我那好皇兄最喜欢玩这一套了。”
幕僚这回学聪明了,小心翼翼地先询问他的意见:
“那以殿下之见,这次是假还是真?”
“应当是假,”祁王斩钉截铁道,“他是在故意引孤上钩,说不定出宫的根本就是个替身!但孤可不傻,你知道为什么吗?”
幕僚心中叫苦,表面虚心向傻子求教:“为何?”
“因为尹昇他怕死!”
祁王自以为盘算得周全,表示他们这次一定要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他被禁足,就权当不知道这事儿就完了。
幕僚不吱声,默默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祁王面色忽明忽暗,最后咬牙对他说:“不行,孤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
看吧,果然。
幕僚木着脸道:“那殿下有何打算?”
真的,累了。
“去叫管家安排刺客,当街行刺!”祁王阴狠地眯起眼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些没有身份的流民暗卫,王府供他们吃喝,是时候让他们回报孤了。”
幕僚立刻道:“卑职这就去安排。”
他抬脚便走,生怕下一秒祁王又再度反悔。
果不其然。
一刻钟后,祁王又犹豫着叫住他:“不行,赶紧让他们停手,孤还是觉得这像是尹昇给孤下的套。”
套你妈个头!
幕僚心中破口大骂,但表面只是挤出一抹僵硬笑容,提醒道:“殿下,管家已经把人都派出去了。”
“什么?”祁王大惊,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怎么会这么快,快把人叫回来,快!”
“不行,”幕僚硬邦邦道,“刺客们都已经出了。”
“但您放心,这些人都是养在别的地方,没有姓名没有身份,连脸也都用火燎过,亲妈来了也认不出来。”
祁王这才稍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