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瑀只感觉自己的眉心都在抽动。
他是真没料到小舞如此不听劝。
以至于给他接下来的计划带来了如此大的变数。
一把抓住小舞的手臂。
一扯,一推。
就把小舞卡在了一处视线死角。
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回来意味着什么,化形后的十万年柔骨兔小姐?”
“你果然知道了。”
小舞并没有为姜瑀粗暴的举动生气。
反而是低眉顺眼的笑了起来。
更是答非所问。
尤其是她后面的举动,更是把姜瑀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因为她竟然大胆的伸出手。
也就是没被姜瑀按住的那只手。
反过来,按在了姜瑀抽搐的眉心处。
揉了揉。
低声道:“别生气了,要死一起死,我不怕!”
“……”
姜瑀几度想要开口。
但看着面前这只蠢兔子傻傻的模样。
听着这只蠢兔子说着自愿赴死的话。
还是被怼的哑口无言了。
只能在良久的沉默后,松开手,调整着自己有些紊乱的气息,没别的原因,纯粹是被气的,用最简洁的措辞给这只蠢兔子刷新了一下认知:“小舞,你知道吗,你不回来的话,谁都不用死,因为我有方法确保我能够顺利脱身,而你一但回来了,就像眼下这样,我不仅无法保证你的安全,甚至连我自己能否顺利脱身也不确定……所以,我现在特别希望你能够回答我,能活着,你为什么要回来带着我去死?”
小舞的表情瞬间僵硬。
脸色也唰的一下白了下来。
她不是那种听不懂好赖话的人。
尽管姜瑀的态度很不好,但一想到自己的回来会给姜瑀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小舞就后悔不已,慌乱的解释道:“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你不可能甩开一位封号斗罗,必死,所以,我就想着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不管如何,我不会扔下你,就像你在看穿我的真身后,不仅没有觊觎我的魂环和魂骨,反而用生命给我创造逃跑的机会一样,你是自母亲之外,第一个对我以命换命的人,我不想跑了,也跑累了,于是我就回来了……”
看着小舞黯然的表情。
再回想起原著里的小舞和她的母亲阿柔的遭遇。
以及后面这两句扎心的话。
不想跑了。
跑累了。
就算姜瑀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想要苛责对方,也说不出口。
只能拍拍小舞的小脑袋。
而后,深深叹气。
或许就像张自忠将军在弥留之际说的那番话一样:天津没守住,我走了,北平没守住,我走了,华北没守住,我还是走了,今天,我张自忠不走了。
“好吧!”
“既然你不想跑,那就不跑了!”
“反正你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你我的生死,接下来,半是天定,半是人为。”
“我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