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稚嫩的身体贴在我胸前,热烘烘的感觉贴着胸口传来。
「你唱得真好听,是谁教你的啊?」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问。
「马老稀……」她拖着长音面露骄傲地回答。
「啊……是幼儿园的马老师,」我也学着她的腔调拉长声调问,「你在幼儿读中班还是小班呀……?」
她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忽闪着大眼睛望向一边的妈妈。
「是学前一班,她上的是铁路上办的幼儿园。」疲惫的女人回答,脸上挂着淡的笑。
「哦……那麽说你们是铁路职工?」我转向孩子母亲。
「哎,我和孩子爸都在铁路上工作。」
「嗯,嗯?她爸爸呢?上班去了?」我现上午见过的那个男人不在。
「他找人办事儿去了,黄医生你找他有事情?」
「噢,没有事情,随便问问。」我放下孩子,又逗了她一会儿,便在小女孩咯咯」的笑声中走出了病房。
下了班,我没有回宿舍而是到了医院图书室。
铜陵医院不大,藏书却很全面,基本上按照内外两科分类,我在内科部份里了半天也没有现大学时读的《西氏内科学》,倒是现了英国九二年出版的临床内科学》。
我从书架上取下书来,拍打着上面的层层灰尘,胖胖的女管理员好奇地打量:「这本书来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人动过,喏,你看……你是第一个借的,文版的。」
我笑笑,办好了手续,抱着书走回了宿舍。
我在自己房间里放下手里的书本,脱下外衣挂在门後吊钩上,甩了甩被书压麻的胳膊,——这本外国印刷的教科书足有一千五百页,少说也有七、八斤,挟得时间长了还真受不了。
苏莉在她书桌前坐着,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护理手册,她还在纸上抄写什麽记,见我进房对我点了点头,我不想打扰她读书就转身离开了。
我从抽屉里取出手机看看屏幕,没有电话打来过的记录,我犹豫了一下,还按了徐晶的号码,随手关上了房门。
电话那头的空音寂寞地响了起来,「嘟……嘟……」,我耐着性子等电话响十次,终於没有人接,我心里嘀咕着,徐晶又跑到哪里去啦?不过也难怪的,个年轻女孩子一个人总是寂寞的,何况同学们又住在附近,她去玩玩也好……
我放下电话,坐在书桌前,扭亮了台灯,心思逐渐沉进了书本之中。
两年多没有好好读英文版教材了,起初,语言的转换困难就让我感觉到大脑显的迟钝,我强迫自己专心致志地集中注意力看下去,渐渐地,以往几年在英上所下的苦功优势显示了出来。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我正读得津津有味,房门「吱哑」一声被推开,苏莉轻盈的身体从外面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