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總是忍不住。
「你不是說順其自然嗎?」怪不得年前她沒吃藥,也沒什麼動靜,她還有點擔心自己身?體是不是不行。
「也不是每次都吃。」他小聲反駁,試圖矇混過關,「偶爾吃一粒。」
事實上?,他天天吃。
「以後不許再吃了,知道嗎?」她伸出指頭戳他額頭,「傷身?體的,你知不知道?」
「那你怎麼不怕傷身?體?」他知道她每次都喝避子湯,無意中發現之?後,把她的湯藥全換成補藥了,最後甚至還威脅趙笙笛,要是他夫人再給他的王妃買藥,他就把那些?藥從他的鼻子裡全灌進。
兩人頓在?狹小的艙房裡,開誠布公的直面這個問題。
「我……」衛嫻啞口?無言。這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妥當,換個人都會鬧得夫妻不睦。
這事起因在?於她對生孩子十分恐懼。
「那不是你的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我們是夫妻,是我做得不好才?讓你害怕。」
有時候他也在?想,從來沒聽過她說喜歡他,到底現在?是因為她懶到得過且過湊和?著?過,還是真心喜歡他,想和?他過一輩子,在?不確定她的心意之?前,他又怎麼能讓她多一層牽絆呢。
當他知道她喝的是什麼藥的時候,也有一陣子不知所措。
思來想去?,這藥都得是他來吃。
衛嫻當然不知道他的複雜心思,只被那一句我們是夫妻震在?那裡。回想成親幾個月,最初她是覺得這樣過著?也可以,後來發現蕭元河這個人還不錯,這麼過一輩子也行,但是後來,大家或明或暗打聽他們想什麼時候生個孩子。
雖然他們年紀不大,但相比其他人年紀輕輕已有子嗣的人來講,他們被更多人關注。
她若是想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得有一個孩子,要不然他們的親人都得為他們憂愁。
直到出遊之?後,她依舊覺得生孩子是為了讓大家閉上?嘴巴不再催生。
「嗯,我知道不是我的錯。你費盡心思帶我出京,我知道你是想為我找治病良方。」
衛嫻湊近他:「為了出來,你一連忙了一個多月,說什麼年禮加倍,其實就是在?躲著?我,是不是?」
終於找到機會問,她可不會放過。
「忙是一個原因,慕容玖說只要離你遠些?就不會太?想那種事。」蕭元河撓了撓頭,「可是,我離得越遠,就越想你。只好把活都攬到身?上?了。」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個禽獸,明明她那麼擔心懷上?孩子,他還老纏著?她,特別是出來玩的這段時間,還不告訴她實情。
本來他是想說的,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又害怕說了讓她有壓力。
她是多敏感的人,有幾次都察覺到他的異常。
「最好忙死你。」衛嫻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後躺上?去?。
兩人擠在?小小的床上?,並排躺著?。窗外是大河入口?,他們的船停靠的岸邊,遠處有燈火,還傳來幾聲狗吠。
他們的心靈在?此刻離對方很近,近到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我們扯平了,以後都不吃藥了。」
她窩在?他懷裡,用額頭頂了頂他的下巴。許久,黑暗裡才?傳來一道輕輕的聲音。
「嗯。」
*
揚州的繁華讓每個第一次走進揚州城的人驚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絡繹不絕,街邊店鋪人滿為患,衛嫻想擠進去?看一眼都擠不進去?。
「好多人!」簡直是人山人海。
他們的船停在?碼頭就發現了,這裡有錢的商人真的太?多了,各種船隻湧進碼頭,貨物一箱一箱往下搬,那繁忙的景像深深刻在?她的腦海里。
「太?後一定特別想念故鄉,不知道她小時候這裡怎麼樣?」
「應該沒這麼熱鬧,當時西狄還是個強勁的對手,那時候的皇帝懦弱,俯稱臣,朝政由?世家把執,朝堂上?幾乎沒有寒門官員。」蕭元河牽著?她的手,跟她說著?他們都未出生前的事情。
當時爭位最激烈,各自拉攏外族為助力,朝堂上?亂成一團,花家白家各自為政,民不聊生,世家趁機占地,豢養很多家奴私鬥,每年都有很多人餓死。
公主們都被送去?和?親,大多悲慘死去?。
他不喜歡那樣的日子,還是現在?好。
「嗯,我爹也跟我說過當時很亂,他小時候在?宮裡看到皇帝都被花家的大公子指著?鼻子罵。」
「他們覺得皇帝是可以換的,而且人選由?他們定,誰也沒想到出了舅舅這麼個狠人,直接把花家白家滅了。這才?震懾住那些?人,安分這麼多年。」
「父王也很厲害呀,百勝戰神,大家都把他當門神來著?。」
衛嫻揚起眉尾,視線落在?街邊一戶人家的門上?,那扇木門就貼著?門神,其中一張就是武威王著?甲的模樣,畫得還有幾分傳神,雖然過了幾個月,紅紙有些?褪色,畫像還是清晰的。
「岳父就是這個吃虧,他的厲害之?處沒人見識到,要是沒有他,哪來那麼多銀子打仗。」蕭元河替衛國公抱不平,現在?的盛世苗頭還多虧他在?十幾年前的計劃,可惜現在?大家都只知道皇帝和?武威王,沒人會知道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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