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了多久,她生了些困意,卻聽?見姜宴卿在?她耳旁低聲說:「姝兒想試試騎馬嗎?」
騎馬?
思緒都有?些迷迷糊糊了,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便是騎在?金羈白馬上啊。
轉眼卻聞姜宴卿笑了,本是握住韁繩的大掌空出一隻來曖昧的摩挲在?腰窩上,薄唇掀啟,「那畫冊上曾窺見,小娘子可?將夫君當做馬來騎。」
話說著,幽眸便是止不住的掠出危險的晦色,「乖姝兒下次試試?」
見少女?似已半昏半醒的狀態,姜宴卿饒是不懷好意,也提著少女?起身換了個姿勢,讓人倚躺著自己休憩。
「乖,再忍會兒。到?了便好了。」
*
一路顛簸中?,殷姝太困了,倒在?迷迷糊糊中?也睡得幾分香甜。
待再次睜開眼來時?,是在?尤陌生的地境。
迷濛的眼兒聚了許久,方?得看清頭?頂。
並非垂幔白紗,也非珠簾翠幕,而是高而渺的帳。
深褐的質地,仿是……殷姝思索一陣,想到?的是軍營駐紮的大帳。
銅盆里燃的碳火噼里啪啦作響,生出紅彤彤的火光。
殷姝試著撐著酸澀的手起身,發現?底下鋪著的是極柔軟的毛絨之物,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皮。
隨著坐起身的動作,少女?嬌軀上覆蓋的毛毯子順著滑下,露出未著裡衣的內里。
頓時?一股冷意襲來,殷姝又趕緊提著將自己裹了進去。
她試著動了動,全身還是有?些酸軟,但關鍵之處都泛著清爽之感,再加上底下未著寸縷,想必是上過藥了。
殷姝眸光流轉,一掃所處之地,發現?自己當真已置身大帳裡頭?。
木榻並不是很大,卻又綿軟又暖和。而正對著的是一扇屏風。透過這?,隱隱能看見外頭?寬闊的布局。
姜宴卿將她帶往了何地?
殷姝想了一陣,猜測莫非這?便是西?川生疫之地?
她試著將堆在?床頭?的衣裳拉過為?自己套上。
而今需要自己使力,這?才知腿酸無力,帶著好衣裳,已是花了好大的功夫。
她掀開厚厚的毛毯子起身,腳立在?地上,險些栽了下去。
緩了好一會,這?才穩住身形往前踏,殷姝一腳一腳小心翼翼的朝外走,待越過屏風。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碩大的沙盤,還有?那案幾扶手椅之後?掛著的寬大地圖。
殷姝眨了眨眼,這?如何看也並非像天災人禍之地,倒像是……
忽地,有?人掀帷進來。不是姜宴卿,而是兩個身著粗布的年輕女?子。
她們低眉順目,一進來,看見細弱嬌軀立在?帳內中?央,面露一絲詫異遂即恭恭敬敬彎身行禮。
「姑娘醒了。」
對「姑娘」這?稱呼,殷姝並未過多驚異,因為?姜宴卿給自己備的衣裳便是女?兒裝。
她抿了抿唇瓣,問:「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