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承刑低吼道:「他都不是我師兄,冒死去取我師尊的骸骨做什麼!」
紀桓沒有說話,他現在也沒有心力去解釋,6雲琛是6雲琛,但又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6雲琛這個事實。
只是猶豫了再三後,還是踏進了那間小院。
玉蘭山摧樓的樓主剛好從屋內走出來,身上還沾著鮮的血跡。
「他怎麼樣了?」
對方搖了搖頭:「力竭了,他自己也沒有求生意志,雲霧窟最好早日做好仙門要變天的準備,我得返回玉蘭山摧樓考慮後路了。」
在樓主經過他身邊時,他抓住了樓主的手臂:「他到化神了。」
「紀洞主想說什麼?」
「為什麼他會那麼快到化神。」
樓主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6雲琛:「之前聽聞玉衡仙宗有一種秘術,能讓人晉升飛,但也不應該晉升得如此之快,我與玉衡仙宗前宗主不過是泛泛之交,對於玉衡仙宗的內情知道的並不多。」
「如果前宗主舊友沈知書還活著,應該知道得更多些,興許有讓6宗主脫陷阱的方法。」
紀桓眸中閃過一抹喜色。
可如今6雲琛一垮,外面虎視眈眈,哪怕與玉蘭山摧樓交好,紀桓還是得藏一手以便自保。
他將玉蘭山摧樓的樓主送到了山腳。
對方踏上一葉扁舟後,似想起什麼,喚了一聲紀洞主。
紀桓回過頭,坐在舟上的樓主對著紀桓微微欠了個身。
「玉蘭山催樓未求自保,他日有對不住雲霧窟之處,還請紀洞主念在昔日的交情上,能夠諒解。」
紀桓愣了愣,許久才品出樓主這番話的意思,看著那一葉扁舟隱沒在濃霧中,紀桓冷笑了一聲,心中清楚,用不了多久,找不到玉衡仙宗的仙門,就會把目光轉向玉蘭山摧樓和雲霧窟。
唯有合群之人,才配在這個混亂的世道活下去。
只是那些生在世間的普通人,終究要被這些野心者吞沒。
誰不想成為這廣闊天地的主人。
「玉蘭山摧樓的人怎麼說?」
欒承刑在問天閣後一直不願承認現在的6雲琛還是他的師兄,但還是忍不住關心起6雲琛而今的狀況。
紀桓低聲道:「雲霧窟一切照舊,別因為這點小事就亂了章法。」
欒承刑雙唇無聲地囁嚅,掙扎了許久,才拱手道了一聲:「是。」
雲霧窟在較為溫暖的地方,哪怕是到了冬日,也極少能見到風雪。
可一向溫暖的地方,而今卻比那風雪覆蓋的邊陲小鎮更冷。
紀桓攏了攏身體的衣服,再度踏入那間充滿血腥味的屋子,床上人已經換下了那套血跡斑駁的衣服,白色的內襯上還是沾染了幾滴血點。
胸口看不出什麼起伏,氣息微弱到和死人也沒什麼差別。
紀桓在床邊坐了許久,才起身出了門。
他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平靜得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顏扇婷
「他怎麼樣了?」欒承刑抓住紀桓的手腕,神情中仍遮掩不住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