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桓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己進去看吧。」
欒承刑眼神在院內和屋外來迴轉,最後咬了咬牙,還是大步朝著院內走去。
「小紀師父。」
「想知道他的情況,自己去看。」
晗褚搖了搖頭:「我想問師尊真的殺了小兔子的兄長嗎?」
紀桓低聲道:「他確實屠了四少府,無一活口。」
「那師尊真的……」
「誰知道的呢。」
紀桓冷笑了一聲,大步朝著後山走去。
晗褚盯著紀桓遠去的背影,眸中唯有落寞。
屋外除了紀桓安排好的弟子在旁伺候外,已沒有親近的人在旁守候。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始終沒有勇氣踏入閆知之和鳴椿的房內。
在真相不明了之前。
躺在裡面那個人,既是他們的恩人,亦是他們的仇人。
他能說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欒承刑從屋內出來時,臉色已經變了,正要離開時,晗褚一把拉住了欒承刑的手臂。
「師叔不在這裡陪陪師尊嗎?」
欒承刑垂下眼帘沒有說話,這一刻卻說不出他不是我師兄。
晗褚見欒承刑不語,緩緩鬆開了手:「你們都不要他了。」
「我師兄從不會濫殺無辜。」
「可他殺了又能怎樣?」晗褚是妖,看不懂人心中的想法,他理解閆知之和鳴椿的無奈,因為隔著一層血海深仇。
也能理解紀桓,因為欺騙所帶來的傷害本就難以釋懷。
可他明白為何連最親近的人也這樣。
「師叔,師尊殺了又如何?」
「就只能不染塵埃,乾乾淨淨嗎?」
「當年你離經叛道被逐出玉衡仙宗的時候,師尊也是這樣棄你於不顧的嗎?」
一句句疑問擲地有聲,看著欒承刑慌忙離去的背影,晗褚輕嘆了一口氣,坐在門外,幻化出的尾巴將自己縮成一小團。
「都沒有人要他,一開始讓他死在哪裡,不就好了嗎。」
後山寒氣逼人,比起山頂還要冷。
紀桓不敢輕易破開沈知書閉關的山門,只剩嘗試用秘術上學習的離魂之術侵入山洞內。
有外物入侵,原本坐在石板上的絹人躺在一旁,看起來已經破敗不堪,看模樣很久沒有靈體附著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