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大伙儿都在吃饭,他们的活儿终于做完了,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会儿,厨房里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侃大山。
路拾和柳廷存豆丁坐一桌,看着桌上的豆饼直叹气。
他到遂州是来打仗的,谁知道他们居然把他塞到伙房来了,伙夫头还说什么他们的活比上战场杀敌还重要,他就看不出淘米洗菜有多重要。
听说这一仗又赢了,他们拿下了涿州城,别提多威风了。
要不是害怕义父骂,他早就跑去找义父了,可这会儿只能呆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心里不知道多憋屈。
他气得把豆饼扔回盘子里,“不吃了。”
话音刚落,伙夫头走了过来,“你们三个跟我来。”
路拾和柳廷存对视了一眼,没有动,路拾笑嘻嘻地看向伙夫头,“头儿,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
“队长要见你们。”
一听这话,路拾兴奋得站起来,“队长同意让我们去打仗了?”
豆丁和柳廷存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落在伙夫头身上,伙夫头无奈道:“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我又没亏着你们,怎么整天想着去打仗?”
路拾不满道:“我们到遂州又不是为了来这里洗菜做饭,我们就是冲着打仗来的。”
伙夫头气得踹了他屁股一脚,“别废话,快跟我走。”
路拾异常兴奋,到营帐门口的时候,还特意整了整衣襟,就想给那队长一个好印象。
可等他进到营帐里,看见里
边的人,知道自己被骗了,恨不得拔腿就跑。
他正准备跑走,伙夫头一把拽住他的后领,“跑什么,还不见过两位将军。”
路拾只觉得领口勒得厉害,赶紧拍开他的手,老老实实转过身来,却一句话不敢说。
伙夫头见他们三个低着脑袋站着,安静得跟鹌鹑似的,不禁奇怪起来,这三个平时一个赛一个能说,怎么这会儿反倒哑巴了。
难不成是见到将军,害怕了?
他扫了他们三一眼,看起来是挺害怕的。
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伙夫头怕林沣怪罪他们,抱拳道:“将军恕罪,他们三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是被吓傻了,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林沣朝他点点头,“我和几位小兄弟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
伙夫头回了一声是,转身之际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要惹事儿,这才不放心的走了。
路拾暗自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把他们诓到这边来,他们哪里会受骗。
曹淮遇久久没有说话,路拾他们更加不敢说话了,缩着个脑袋,肩并肩站一块,连头都不敢抬。
“胆子不是很大么,都敢跑到遂州来,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路拾抬起头,朝曹淮遇笑了笑,笑容有些讨好,“义父。”
曹淮遇简直恨不得把人揍一顿,他还有脸笑。
“你们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啊,一声不吭就跑过来了,知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
“谁让你不带我们过来,我们不就只
能自己过来了。”
“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被他这么一吼,路拾忍不住缩起了脑袋,不过还是小小声说道:“本来就是。”
“你还敢顶嘴。”
“我们就想为国效力,我们又没有错,义父,你为什么要骂我们?”
“你们还这么小,这些事用不着你们管,明天我就让人把你们送回去。”
柳廷存一听要被送走,站了出来,“曹将军,我今年十八了,不是孩子了。”
路拾瞪了他一眼,他这不是叛变么。
“义父,你上战场的时候才十二岁,我今年都快十五岁了,为什么不能打仗?”
曹淮遇被他问住了,为什么?
不过是为了他的私心,他不想看着他们出事。
林沣看了看他,又看向柳廷存,“三公子,王爷正在找你,你跟我过去吧。”
柳廷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找我做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家里人给王爷传了书信,让王爷帮着找人,王妃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王爷王妃若是见到你,也就放心了。”
一听这话,柳廷存更不愿意跟他走了,黎眠舟要是知道他在这儿,还不得骂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