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柳廷存有多不愿意,还是被林沣带到了帅营。
黎眠舟完全没料到他会到遂州来,以至于看见柳廷存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人长得太像她那个倒霉表哥了,孪生兄弟长得未必能有这么像。
下一刻她才反应过来,什么孪生兄弟,这人分明就是柳廷存吧。
还有豆丁和路拾,这两个小孩怎么也来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路拾走上前,笑嘻嘻地说道:“王妃姐姐,我们是来看你的。”
黎眠舟没理他,看向林沣,“林管家,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沣一五一十把事情跟她说了,黎眠舟听罢,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萧允恪,又看了看柳廷存和路拾。
在原书里,路拾的确是战场了,而且开始崭露头角,可柳廷存怎么回事,书里可没写他会上战场。
他一个纨绔子弟,就会点三角猫的功夫,学人打仗,这不是找死么。
“你们都是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
柳廷存辩解道:“我给家里留了书信。”
黎眠舟把眼一瞪,“舅舅舅妈同意了么,你还有理了。”
要在平时,柳廷存肯定跟她吵起来,可他这会儿被逮个正着,正心虚呢,听到这话也没敢吵,小声说道:“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同意呀。”
“所以你就先斩后奏?”
她一眼扫见路拾在幸灾乐祸,骂道:“还有你们俩,小小年纪,胆子大得没边了,战场是让你们玩的地
方么,跑来这里做什么。”
“谁说我们年纪小,义父才十二岁就上战场了,我们怎么就不行?”
“小舅舅自幼熟读兵书,勤学武艺,你们俩呢,让你们读书写字,跟要你们的命似的,你们能比么?”
路拾被她说得有点心虚,又有点不甘心,梗着脖子说道:“我虽然没有读过兵书,可我认识字,我还会武功。”
豆丁也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王妃姐姐,我们会学的,你不要赶我们走。”
“不行,战场太危险了,你们不能留在这儿。”
“有义父在,才不危险。”
柳廷存也帮腔,“就是,人人都能过来当兵,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当兵,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黎眠舟头痛不已,好说歹说,还是没能说服他们三,反而被他们用家国大义教训了一番,她被吵得头晕脑胀,只得先让他们出去。
看见萧允恪在一旁气定神闲,她不满道:“你怎么不帮帮我?”
“我倒觉得他们说得很对。”
黎眠舟气鼓鼓地瞪他,“你怎么帮着他们说话。”
“你觉得按他们的脾气,会老老实实回宁都么?就算真把人押到宁都,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待着,不会再找机会偷跑出来么?”
以她对路拾的了解,他绝不可能会听话。
萧允恪又说道:“他们不敢跑来跟你相认,不就是害怕你把他们赶回去,若有下次,只怕他们会藏得更深,更加危险。”
黎眠舟有点犹豫了,刚
刚他们言辞激烈,一万个不愿意回去,就算强行把人送走,说不准还真有可能在半路逃走。
“算了,那就看看情况吧。”
事情果然如他们所料,路拾难缠得很,整天不见人影,似乎这样就能留下来。
曹淮遇被他闹得没了办法,黎眠舟也愁得没了脾气,只得把人留下来,不过只能跟在曹淮遇身边,不许他们乱来。
路拾高兴得不得了,当即允诺下来。
叶世琛已死,反军溃败,陆耿一直劝萧允恪班师回朝,可萧允恪迟迟未给出回应。
陆耿见自己劝说无望,频频搞些小动作,想要离间萧允恪和部下的关系,萧允恪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斩首示众。
陆耿死后没两天,圣旨便到了,萧允昶命他们即日回朝。
萧允恪把传令官留下,写了折子让他交给萧允昶,而后把圣旨扔进炉子里,权当作没这档子事。
这几次大战连番告捷,军中士气大涨,正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萧允昶竟命他班师回朝。
他这次带兵前来遂州,不止是为了攻下涿州,更是为收复失地而来。
这不仅是小舅舅的心愿,也是外公的心愿,不把乌苏国赶出大越,他绝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