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提供了电路给他。”
“他知道之后,肯定会去救你们,顺便再借计把许子皓给杀了。”
“你以为他的偏执症好了吗?”
“没有。”顾震源邪恶地望着栀年笑。
“他为了英雄救美挽回你,可以拿你们的孩子去做赌注。”
顾君弦怒吼:“别听他放屁!”
栀年颤着唇瓣,不可置信地望着浑身是伤的顾君弦:“你为了…为了…我,竟…竟然拿小小和只只的性命做赌注!”
顾君弦摇头:“不是的栀年我……”
栀年打断他:“你别说了……”
栀年下定决心一般对顾震源道:“我要小小。”
声音出来那一刻,顾君弦的心碎了一地。
栀年抱着小小走了。
顾震源走过去满意地看着顾君弦:“看到了吗,女人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
“回顾家,我……”
顾君弦留在原地,怅然若失,良久声音暗哑地回头跟顾震源道:
“从今天起,我会正式提交断绝关系书给法院。”
“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就真的要和顾家决裂吗!你就真的不认我这个父亲!”顾震源朝他怒吼。
顾君弦冷笑一声:“父亲?父亲又何时把我当作儿子?”
顾震源突然愣住。
“从小到大,我大概只是你报复许家的一个工具。”
身形摇摇欲坠的顾君弦冲着他的背影,咬着牙一字一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活到现在三十一岁,已经帮你把许氏除掉,许子皓也死了,家法规定的多年不回不孝会受鞭刑,我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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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这份生养之恩,我也算还尽了。”
栀年握着小小的手,捂住小小的眼睛,不让他看到如此画面。
顾震源没有回头,一直挺直的腰板在那一刹那佝偻下去,变得苍老十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往楼上走。
等到顾君弦已经冲出大门去找栀年时,顾震源慢慢转过身子。
没有人知道,他手里的拐杖在那一刻冰凉的让他几近握不住。
往门口看去时彻底消失在顾震源的视野里时,顾震源喃喃自语。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是。”
顾震源盯着门,浑浊又蜡黄的眼球竟也难得涌现出清明。
“就错了。”
*
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京都的雨却一直下个不停。
栀年抱着小小下了出租车回到家门口,撑开伞,看见在瓢泼大雨里站着的高大的男人。
顾君弦的背稍稍弓着,是一种她很少见到的,有些虔诚的祈求姿态。
他的状态看上去已经很不好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小偷偷看了一眼爸爸和妈妈,虽然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
爸爸妈妈好像一直在吵架,妈妈也一直没有原谅过爸爸。
小小看见爸爸站在雨里,扯了扯妈妈的衣角。
“妈妈…爸爸都淋湿了…”
栀年怜爱地摸了摸小小的脑袋,递给他一把儿童雨伞,柔声道:“小小,你先上去等等妈妈。”
小小向来喜欢顶嘴,别人说东他偏要说西。
今次他却从来没有这么听话地乖乖借过雨伞,然后朝顾君弦那边跑去。
小小身子不够高,尽力地踮起脚把小伞举高,想要撑在顾君弦头顶。